我真的在梦里见到她的时候,我还是难受了。我听到那钢琴曲,那熟悉的旋律,就感觉那么亦真亦幻,好像昭示着什么,又像什么都没有。我分辨不清梦的内容虚实,心乱想哭,不过梦的本身不就是虚假、瞎编乱造的吗?但即使这样又有什么关系,如果骗也骗得很开心的话,我高兴这样,我高兴跟她这么在舞池里荡,一辈子都醒不过来才好呢!那才叫一个痛快呐!可就在我荡得特畅快的时候,这值得搭上一辈子的梦还是结束了,结束在两个女人相继夺门离去的闷响里,毫无预兆。
我看着文文放在我手边的字条,上面写着:我们去看北极熊,你早点起来,刷牙洗脸哈——末了,还画着一个小鬼脸。我心想这什么女的呀,有把叫人起床的话写在纸上的吗,难不成白纸会喊我起床么?死脑瓜!
我胳膊腿儿几乎麻木到脱离身体的地步,先后分步骤才从沙发上爬起来——好丫头,最近好像一直长肉呢,上礼拜买的鞋这礼拜就有些挤脚。掰手指算算,从洛杉矶奥运会那年——摸爬滚打——拖泥带水——时至今天,随便一算那也是二十三年啊!竟然还长脚?
这鞋店的小丫头我认识,昨天去接柳仲之前我就提着鞋去换码。
我说,鞋码是不是小呀?
她说,姐姐,是不是你脚长啦?
我说,扯淡,才几天就长一码?
她说,你这几天都吃什么了,你没一日三餐猛啃饲料吧?
我说,去你!
她说,那怎么回事呀?
我说,世道慌乱发育得晚。
她说,那也不能呀,多大工夫就38变39啦,是不是鞋子装错鞋盒啦——末了说,别的地方没长吧?
我戳她头。
突然想到谁说过的一句话,大致意思就是说,没遭受磨砺的人不会知道原来安定的生活本身已经提供了很好的营养。没记错的话应该是这么说的。
我在上海的房子比较小,我这么说并不是我在什么地方还有大房子——就算我有大房子也是自己睡,资源浪费!
有的时候叶雨带着天天过来玩,天天今年四岁,他是地地道道闲不住的调皮鬼,叶雨无意中说他那皮法像我小时候,这小鬼头竟然牢牢记下了。打那以后,只要惹祸就把屎盆扣给我,跟他妈说,不是我啊,是小姨教我的。
天天特别喜欢跟我睡,家里的床似乎也只能容得下我们两个人姿势随意。所以在我打算收拾房间的时候,我已经做好了眼前万状的准备,我以为自己可以想象到两个发育良好的女人挤在一张单人床上的模样,可当我围着毛巾站在卧室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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