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文正在为我倒酒,听我这么说文文站起来把半瓶啤酒一口气全闷了,喝完一抹嘴指着我说,她要小偷,你拿把刀来,我文文把手脚剁给你俩,我告儿你小阳,你这么说季晏就相当于说我呢,你知道吗?
我没回答,把面前那杯酒喝光。康健见文文站了起来赶紧把她摁下去,康健打圆场似的举着杯说,来,来来来,把酒言欢,把酒言欢哈!
我点到为止和文文碰了碰,然后一饮而尽。撂下酒杯,文文说,那个,小阳你也别往心里去,我跟季晏初中时候就是同学,我念高中时候好多事儿她都帮过我,我这个人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可能季晏刚来尼姑庵就当这干部当那干部,枪打出头鸟,不少人都妒忌她,都在嘀咕她是不是仗着什么势力呀?我告儿你,季晏他们家我最清楚,她爸不是经理,她妈也不是董事长,她靠实力不是势力!她不怕枪打!
康健又端起酒杯,连连说,靠实力靠实力,季晏人真是不错,不像有些人,给个干部帽子戴,马上特牛B,他妈东南西北分不清,来来来,喝,咱们把酒言欢!
文文也端起酒杯,喝酒之前,她拢着头发望着我说,小阳,你别多想,我这个人性格不好,你没来时候大家都让我来当这个队长,我深知自己性格上有欠缺,我很惭愧,真的。你能愿意干,我真的很感谢你,来,我敬你一杯。
我怎么听得了这种话,我说,文文你别这么说,其实我也有欠缺,乐队接纳我不会嫌弃我就好了,实在受谢不起。
康健端着杯都端累了,她说,你俩干什么,到底喝不喝,赶紧地,憋着尿呢!
文文终于出声地笑了一阵。我们仨又干了一杯。
〈11〉
我一直觉得文文有非比寻常的经历,她总是给我一种很朦胧哀伤的感觉,我们一起练歌的时候,唱起特别伤感的情歌,康健她们可以边唱边耍怪,但文文太投入,她甚至哭出来。我记得最清楚的一次,我们在体育馆练了一下午,天快黑的时候,不知谁无聊插了范晓萱的一张CD,放《我要我们在一起》。我扭头一看,康健跟朱楠有模有样跳芭蕾呢,当时柳仲也在,我俩笑得前俯后仰直拍大腿,再看文文,她坐在架子鼓的矮脚凳上不能自制地抖脚,使劲低着头,那个眼泪就像自来水似的,一串接着一串朝鼓上砸。当时还是柳仲最先看到,柳仲捅捅我,我把音乐关了。
那一段时间,我和文文经常在学校附近的一家烧烤店喝酒,柳仲动不动也跟着去喝,但她只能喝饮料,她酒精过敏,滴酒不沾,也不会抽烟,偶尔点一根拿在手里冒烟玩儿,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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