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没说话,然后我也没等着她们一块走,自己先走了。其实我也没走,我背着琴一出门就走不动了,坐在楼梯上喘粗气呢。我听见她们为了买队服在争吵,吵着要买各自中意的款式,她们似乎并没有感到失望,反而听起来还很激动很兴奋,除了我和文文,文文用自信安慰自己,而我,我只有沮丧,在这件事情上,我知道大局已定,买什么衣服?!买也没用!
晚会最后一次彩排学校定在29号的下午,由于台子还没有完全搭建起来,形式上大家只是聚在食堂的大厅里走走场,排排序号而已。可即使是这样的场地,一些特别兴奋的同学还是十分入戏,她们不厌其烦地化妆补妆,还大呼小叫埋怨口红的颜色不够红,那些花哨的打扮笑得康健几个人死去活来的。
我们乐队的表演是整台晚会的最后一个节目,我毫无兴致地跟文文坐在食堂旁边的走廊里,那走廊里原来有个小卖店,后来不知怎么黄了,走廊也就荒凉了。
我俩一人握着一瓶酒,嘴对瓶口吹。眼前整个校园一改往日的紧张气氛,同学们拎着大包小裹的零食络绎不绝,进进出出,一个个喜气洋洋的模样跟筹备婚礼似的。
我不愿受感染,频频与文文碰瓶,我们忧心忡忡地喝着闷酒,偶尔提起有趣的事两个人就互相逞强地大笑。忘记说了什么,让文文笑得那么持久,当我注意到的时候她的眼里已经满是泪水摇摇欲滴了。我们不约而同地短暂沉默,在食堂的半条走廊的一张长木椅上,我完全没有感到任何预兆发生,文文突然喃喃自语说,有个男生,我爱他,谁也不会知道,我有多么爱,去年,他得了癔病,就在去年的今天给车碾断了腿,就在这个时间,一瞬间……
文文闭上眼,把头使劲向后仰,过了将近一分钟,她眼圈中的眼泪慢慢沉下去,她说,小阳你说爱情是什么?尊卑贵贱是什么?我妈嫌他穷,说他精神有毛病,说就算让我死也不让我们在一起,结果他父母为了赌这口气,下跪都不准我进他们家门儿。我天天跟没事儿一样,骑车从家出来,所有人都以为我上学去了,其实,我哪还学得进去!
那你去哪儿了?
我在他家楼下,我每天都去看他,他白天经常坐在阳台上。
住几楼?你看得清吗?
看不清。
整条走廊里,只有我和文文两个人,破旧的木制长椅因为承受不住两具身体的重量发出那种特别艰难的声响。文文始终靠着椅背仰着头,她说这些话的时候没有哭,我甚至不能从她的脸上看到一点伤心欲绝的疼痛,她一动不动地望着走廊顶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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