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首歌上去了,那叫一个牛唇不对马嘴,不折不扣!
厨房的热锅吱啦吱啦地响,估计小晏听不清电视机,要不她怎么不唱了呢?我把房东遗弃的收音机拿厨房里,调出一个放歌的兆频,好像是大连交通台,说着司机朋友们什么什么的,肯定是交通台了。我把收音机细长的天线拉出来,把它搭在厨房窗台的豆瓣儿酱桶上,这样收听能更清楚一些,这招儿是小晏教我的。
电台的主持人说一会儿话放一会儿歌,再插俩广告,广告绝对娓娓动听,不过绝对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什么医院的主治大夫妙手回春,什么门诊的秘方药到病除,说得都没有治不好的病了,那么医术高超怎么还有人死呢?哪天也没少死人啊!我叨咕着这个很现实的想法看着小晏关了打火盘盛出一盘辣鱼粉皮,她一手端着辣鱼粉皮一手端着角瓜炒肉朝着卧室走,边走边笑。我端着两碗米饭跟在后面,我说,本来就是嘛,听广告都没有死人了,什么病都能治得好,都长生不老,殡仪馆该关门了。小晏笑着看钟,她说,吃饭吧!去拿筷子,今儿晚抓点紧,你看你今天早上都叫不醒,今天晚上早点睡觉,十点睡觉。小晏说这些的时候我站起来往厨房走,去拿筷子,门铃响,我还以为是柳仲,柳仲经常跑上来蹭饭吃,我打开门想骂她饭桶来着,结果门外站着高业,一身黑衣,他的身体仿佛凝结在黑色里一样,没有曲线轮廓。我就纳闷儿,这楼道的感应灯它怎么就没感应了呢?
第二章 抚摸灰尘(99)
我当时一愣,是高业先说话的,他说,季晏在吗?他声音很低,不过很有磁性,小晏大概是听见了,她从卧室里走过来,头发披散,穿着夏天露脚丫的那种拖鞋,做饭时候捋着的衣袖还没放下来,很不庄重。
高业看见小晏扼起双手,微微笑了笑,他说,你还好吗?出院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我不给过你电话号儿吗?我去你们学校找过你,你们门卫不让进,你还好吧?我发现高业说话的时候嘴张得很小,他扼着手腕说话的样子显得很有教养,很绅士,他的眼睛炯炯有神,透着智慧,不知道为什么我每次看见他的眼睛就会联想到“阴谋”这个词儿,其实“智慧”跟“阴谋”意义完全不同,可我却无法分辨高业眼里的深邃到底偏重于哪个更多一些。
小晏看见高业估计也吃惊了,她跟我一样肯定也在想高业是怎么知道小屋地址的,小屋地址只有柳仲和文文知道,即使柳仲和文文会对身边的同学无意说起,也不会跟高业说呀!他怎么会来呢?小晏想不明白,她干脆直截了当地问他。
高业始终扼着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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