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我买了一根雪糕,他说,小朋友,脚会不会痛呀?来,和叔叔再见。这件事情在我懵然无知的年纪里谈不上惊心动魄,但现在回想一下多少还是有点儿风险,万一小偷爬起来捅我一刀呢?万一小偷爬起来挟持我当人质呢?我的小命儿可能就要戏剧化了,很可能再就没什么机会吃雪糕了。那样的话,我十七岁的这场劫难,这场终生难忘摄人心魄的劫难,不知道上帝会安排谁去经历。
我是被高业他们怎么从小屋带走的,带到的这个地方是怎么七拐八扭的路线,我都不知道,这一回不是懵然无知,这一回是毫无知觉。当我睁开眼的时候,我看见的第一样东西就是一大片锦上添花的地毯,在我的正前方是一面壁式的酒柜,酒柜的旁边有供堂,供着关二爷那张好像充气的红皮球的大红脸,焚香缭绕可见。酒柜的外廓有实木质地的包围性吧台,吧台上摆放着一尊巨大的纳财金蟾,全身镶嵌着五颜六色的珠石,嘴里衔着铜钱,彰显得整个房间十分的富贵气派,彰显着神秘不凡。
我想,这里应该是家带星的酒店的房间吧,有电视,有沙发,有鱼缸,有小型实用的家具和在我的位置根本望不到的诸多套房,即使不是酒店,也肯定是那种豪华别墅、豪华公寓什么的。这里的设施跟我们家比起来好像更有档次一些,不过光线不好,我头顶的这盏大华灯的光线过分柔和,它照得我很困,很想闭眼睡觉。我下意识地活动着身体,这才发现自己被捆着动不了,除了五花大绑之外嘴巴也被封住了。
长毛从我视线不及的地方走出来,走下大厅里波浪形的两步缓解台阶,看见我正在挣扎着捆绑的身体,长毛不急不徐地站在我面前用舌头顶着腮上的肉玩儿。他看我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个下贱的妓女,他劈头盖脸地甩了我一个耳光,挑衅地骂道,瞪什么眼,老子最恨你这种男不男女不女的倒霉女的,你再瞪给我看看,我操你妈的……长毛再次扬起巴掌的时候高业出来了,高业穿件中山领口的白色衬衫,剪裁合体的裤线一路笔直,他手托高脚杯喝着红酒,头一歪,潜意识好像是叫长毛让开的意思,自己就处之泰然地站在那儿,神经质地打量我。
怎么,醒啦?
睡得好吗?
站着睡,没试过站着吧?
我听说你爸爸很有钱,你,应该没吃过什么苦,呵,看得出来,没吃过苦。人,最怕什么?最怕习惯。习惯了就改不掉!从我这儿出去,你兴许会喜欢上这么站着睡,我过去,站着睡,后来躺着睡不着。
你知道我说什么吗?
你想骂我?
人呐,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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