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而知。
后来,我在医院没等到小晏,她没去。那天,我回到小屋一看,屋里很暖,水泥地拖得干干净净,被子叠了,乱糟糟的东西全部物归原位,屋里横向拉了一条用腰带连接起来的绳子,上面晾着洗好的衣服,还有鞋带和袜子,那俩装稻草和装煤块的袋子都被搬到了墙角,尽管地方本身逼仄,可这么一规矩,倒显得利索不少。我看到小晏的字条,也没写什么,就是教了我一个生炉子取暖的好办法。她写道:炉子燃烧得特别旺时,先加几个大块煤,然后用水把细末煤弄湿乎加在大块煤的上面,一次性加满炉子,这样炉子可以散热的同时又不会快速燃烧,洗的衣服袜子什么的,放在屋里自然就干了。以后,你早上出门这么把它加好,等晚上回来,用炉钩子捅开密不通风的细末煤层就行了,不用每天生它那么麻烦。
我摸摸衣服,果然衣服几近干好。其实我早就想洗衣服了,小晏以前教过我,我会洗,不过不知道往哪儿晾,而且没有热水,估计小晏这是拿炉子一小锅一小锅温的水,要么就是使凉水洗的。
我半信半疑地用炉钩子捅开那层结在一起的细末煤,看来还能坚持几个小时,因为我看到它们还没有完全干燥,我一捅开,炉火被潮湿的煤渣惹得吱啦啦地响。
小晏为什么没去医院呢?我在字条上没有找到答案,我看着落款处的签名,一个妈妈领着小朋友的图案,在60瓦的灯泡底下,我想象着白天小晏在这里留下它的模样。
〈56〉
1月23号,2001年的春节,和往年的春节一样,大连这个尤为注重传统节日的北方城市焰火连天,鞭炮响起来的夜晚,人们沉浸在幸福团聚中的夜晚,我和叶雨一筹莫展,那个时候叶雨已经知道找到了合适的肾源,不过那个时候她手上只剩下两万多块钱,而且还是窦俊伟的钱,那点儿钱,交手术押金都不够。
这个春节在我和叶雨的印象里没有任何喜悦,反而像过关似的恐惧不安,在很久以后,我才知道,这个春节小晏他们家也同样没有过好。那时候小晏家已经动迁了,小晏他爸在他工作的厨具公司附近租了两间瓦房,他们一家等待着明年秋天原址的新居民楼盖好再搬回去,据说老居民一平方米还能便宜两百块钱呢。其实,小晏一家虽然日子过得清贫了一些,不过父母都是清清白白的老百姓,年吃年用,心安理得,不像我们家大起大落,昨天还富甲荣华,今天就一贫如洗。小晏跟我的事儿,在她本分的母亲那里自然无法接受,尤其是通过派出所,通过我们尼姑庵,整件事沸沸扬扬传开的局面,实在叫这位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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