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完全可以靠棉衣抵御的,只要穿戴厚实就可以肆无忌惮地满哪儿跑,就可以站在铺天盖地的大雪里吃冰淇淋,跟夏天吃冰淇淋不一样,那种感觉还很有趣呢。
很久没这么松弛神经由着自己想了,这五年来,尤其是近三年时间里,为了不让叶雨牵肠挂肚,每天形聚神散过得极其相似,甚至说是一样。早晨,早早去修配厂,中午吃外卖,晚上下班回家,做饭,吃完饭新闻联播还没播完,偶尔跟文文一起去打壁球,沉闷的声音,沉闷的生活。
这天晚上,我坐在地铁站灯光昏暗的甬道台阶上双手护着打火机给自己点了一根烟,当那根烟借着风力迅速燃烧成茧,当我被烫得一抖才发现那盒还没吃完的冰淇淋已经被扫地大婶扫走,我仿佛突然找到一点存活在罅隙之中的莫名知觉来,那种对自由纵身扑入的决绝,它也叫作寂寞,回忆总是叫人寂寞。
〈4〉
接下来,大概有一周的时间,蒋军没来修配厂,老豆说,小阳,你出来,你出来,你跟军子没事儿吧?
我从车底下钻出来,我岔开话题说,这车,排气漏油,底盘太低,好像不是下面的活儿。
老豆“啊”地应了一声,然后拽了拽我身下的小拉车说,你出来,我看看。
我就知道老豆是肯定会问我的,没见蒋军之前,老豆前前后后给我介绍了好几个对象,干什么的都有,反正他那些亲戚朋友家里的小伙儿几乎见了个全乎,他老人家把这事儿当成心愿,俗话说皇上不急,急死太监,现在女儿不急反倒急死老爹了。我心想,既然会问我,蒋军肯定没跟老豆说那个秘密,不知道蒋军会不会瞧不起我,是因为瞧不起我,所以一个礼拜没来修配厂吗?我和蒋军尽管没有明确关系,可前一段时间我们天天在老豆的眼皮底下见面,表面上谈笑风生的,他老人家还能不顺理成章地想?万一继续追问我,我再怎么岔开?
我边想边从车底下钻出来,接着老豆屈身躺进去,他的一个徒弟在旁边伺候着工具,我也蹲在旁边,看门道儿。
这时候,外面干活儿的师傅朝我们这边喊,哎,老蒋,你侄子来了。然后我看见蒋军站在门口,他跟喊话的师傅笑笑,又跟我笑笑,好像一点儿事都没发生似的跟我说,你也会干这个呀?你穿这工作服可真好看!
我站起来,脱着棉线手套,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是好。老豆一听他侄子的声音吭哧吭哧地从车底下爬出来,一露头就问,你,你小子去哪儿了?
蒋军把手里的两个塑料袋往车的机关盖上一撂,朝大伙儿说,来,大家自己动手,今天气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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