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箭,打他出生那天起就刺着他,随着成长亦越来越深刻,即使现在拔下,也难免留下疤痕和木屑。
兴达本身并没有神童的天赋,他成绩优秀,主要是肯学,肯熬夜出力。我觉得像他这种靠出力得满分的孩子多少都有些木讷,他们懂事、倔强、心思重,他们不能变着法儿地玩,否则学习就会跟不上,万一这种孩子遭遇兴达那样的身世处境,那么十有八九跟他都一个样。
我给兴达买了一双旅游鞋,去试衣服的时候,我说,兴达,你把鞋也穿上,看看哪款衣服比较配这鞋。
兴达听话地把衣服和鞋都拿到试衣间里穿好,黑色牛仔裤,米色带绿条的棉杉,休闲半大两面服,这乍一出来,整个儿变了一个人。
我说,就买这套怎么样,你喜不喜欢?
兴达对着镜子前后看看,然后又转过来不能肯定地问我说,好看吗?
我说,嗯,真帅!
兴达一笑,没说话。
付钱的时候,卖货的女老板逗兴达,说你这小伙儿穿衣服真好看真精神,怪不得你姐爱给打扮呢!
兴达横人家一眼,拎过换下的衣服包就走,买的书也没拿,也没等我。
我们一前一后走出专卖区,我说,你怎么了,书都不要,跑这么快,不愿意听我是你姐呀?
兴达说,我没,我就是不爱听那女的讲话,她那话没准儿都跟多少人讲过呢!
我笑笑,我说,你穿这衣裳真挺好看嘛,本身人也长得帅!
兴达显得不好意思,望望鞋尖,迟迟说,真的吗?
我说,哪能哄你啊,我这话可只跟你一个人说过!
兴达低着头,偷笑。
〈10〉
出了商场,我把兴达送回家,出租车把我们卸在巷口,司机说巷口容易调头。我掏出钱包,兴达这时左手拎着衣服包右手抱着书站在那儿等我一块儿走。
南京的冬天已经开始,巷里的老树只剩下空空的树枝,好像铅笔画一样在空中左单右调,兴达把手缩在袖子里,边走边踢着一个塑料瓶,兴达尽管早熟,相对同龄孩子显得沉稳,但怎么说还是个孩子,买了新衣服,马上就要回到学校,他的兴奋和喜悦都挂在脸上。
我跟他说,你是不是没手套呀,别忘了买手套,早晨上学,多冻手!
兴达回个头,说,不用,我有,嫂子说了,买的都不暖!说着推开门,朝着院子喊,姥姥——姥姥我回来了!
我站在门口愣了半秒,不过倒没多想,跟着兴达屁股后面,先后进屋。
老太太蹲在靠锅台的砖地上正在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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