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进了城,去了公安机关的一个地方,也是在一个楼里,她见到了上次在静源里见到的那一老一少两位便衣。
老便衣让她坐下,招呼小便衣为她倒水。然后既严肃又亲切地问她:“上次我们问的那些问题,你再想想,是不是有一些上次没说啊?”
她头脑发木,机械地摇头。
老便衣意味深长地看她:“你不想再死人了吧?”
她这才哭了,她说我要打电话,我要找我的爱人!
警察同意了,她打了吴晓的手机,手机关了。呼他,也没有回音。她突然想到他们今天是去了大连,现在可能正在美丽如画的老虎滩全神贯注地拍那个有新颖创意的MTV呢。
老便衣说:“你别着急,我们先送你回家。我还是那句话,要是想起什么该说的,可以随时找我们,我们有耐心等着你慢慢地想,啊。”
林星什么也没说。也没让他们送。她懵懵懂懂地,走出公安局,回了家。
进了家门,家里只有她一个人。她现在非常害怕一个人。她想去大连找吴晓,可也许她还没到他们就已经回来了。她想去单位和同事在一起,可单位的人大都不坐班,就是能找到人,又能和他们聊什么?她想去找同学,但毕业一年了,和外地的同学倒还通过一两封嘘寒问暖的信,同城而住的,反而鸡犬相闻老死不相往来了。在这个城市里,在这个世界上,她除了吴晓之外好像别无所亲。
她把家里每一个门都锁好,脑子里还是不断出现刘文庆的狰狞死状。她老是想着他那大张着的嘴巴,究竟想要喊出什么声音?他的死与阿欣的死究竟是同一个阴谋,还是各有因果。尽管刘文庆炒股破产变得穷凶极恶,常常酗酒打架四处结仇树敌过多。但他的死和阿欣的死和艾丽的死不见鬼活不见人,前后衔接相继发生,如果都是毫无关连的偶然事件,那真是不可思议到极点了!即便是偶然,她也敢百分之百地肯定他们统统都是为钱丧生。他们不为钱为什么?为情?鬼才相信!
林星躲在屋里胡思乱想直到傍晚,她中午做完透析就没吃午饭,此刻早已饥肠辘辘。家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可她又实在不想打开房门一个人上街去。当夕阳尚未从卧室的窗台上完全褪去的时候,她的BP机突然响了,那刺耳的叫声先是吓了她一跳,继而又让她感到了一丝温暖和热闹。BP机的叫声至少说明她在这个城市的孤单并非那么绝对,特别是当她看到BP机上的头几个字居然是“吴先生”时,差点欢喜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