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她的脸是透明的,但隐隐的还是透着一缕苍白。
他记下了,她说的每句话他都记下了。
沉沉地叹了口气,别恨坐在桌前,合欢酒还在桌上,没动过。日开挪动莲足走到他的身边,他的沉默反让她不知如何是好,“你在生气?”
气谁?她吗?那他岂不是更有罪,她从花轿上下来的那一刻他就知道新娘不是龚榭,可他还是跟她拜了堂。
他对不起龚榭,更对不起卧泉山庄,可这……将是他最后一次迁就她了。
“她在哪儿?”
“那夜我在她的房中放了些迷香,趁着她熟睡的时候,钻进了她的身体,她的魂魄被收在了这把伞里。”
她不会有这么高深的法力,能做到这种程度,一定还有老鬼头的帮忙,“他……为什么会这样情愿地帮你?”
因为感动——她不能告诉他,就像她不能告诉他,她爱他多年。
是的,很多年了。
从十二年前第一眼看见他,从跟着他爬上那枫叶楼,这十二年漂泊的岁月为的就是成为他的妻。
她以为借着龚榭的身体嫁给他,以为成了他名正言顺的妻,以为与他洞房之后成为他名副其实的妻,一切就都能结束了。
她不知道即使他碰触的是龚榭的身体,她的灵魂,她都不能忍受。
爱至深,情方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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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让她继续睡吧!”李别恨望着手边的合欢酒,独饮一杯。
他脸上从未有过的从容让日开明白,这一次大局已定,容不得她再有所选择。撑开红油纸伞,龚榭的魂魄在飘渺如烟中回到了她的身体,魂魄未定,她倒在床榻上沉睡徐徐。
红伞下依旧是日开透明的身形,小小的脚走到床边,望着龚榭的身躯,她眨巴眨巴眼睛,眨去所有的泪花。
或许,这是她最后一次强占她的相公了。
撑着红油纸伞,她爬上他身边的圆凳坐定。伸手想要拿剩下的那一杯合欢酒,别恨却先她一步抢过了杯子。
难道说他连她最后的愿望都不肯成全吗?她好想哭,更想在他剩下的一只手臂上留下一排齿痕。
别恨不去看她眼中的凄凉,从袖中拿出那方刻有“李氏日开之位”的灵牌,他将酒倾倒而下,“拜了堂,进了洞房,喝了合欢酒——日开从今起是我李别恨的鬼妻。”
泪花闪现,他在她的眼中变得模糊,李氏日开——她一直追寻的名分吗?还有爱呢?
他忘了给。
咸咸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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