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志恍惚之间,项昱感觉到有人轻轻柔柔地为他的伤处涂抹药膏,虽然药的刺激微微灼痛了他的神经,但那柔荑细细的抚慰却犹如一帖清凉剂,带来说不出的舒畅。有时仿佛有人在耳边低低切切地对着自己说话,温和坚定的声音是莫名的鼓励,有时又好像听到呜呜箫声,如怨如慕、如泣如诉;只可惜每当他欲睁眼一看,总是力不从心地又坠入无边无际的昏沉。
“嗯哼。”轻轻的痛哼惊动了在旁稍事休息的意晴。
“怎么了?伤口又疼了吗?”
就是这声音,没错!
项昱再次挣扎地想冲破束缚自己的黑暗,这回似乎是成功了──蓦然乍见的强光让他的眼瞳微微瑟缩,蒙眬之中只见一片模糊的白影。逐渐适应后,影像也清晰多了,是张白净姣好的面容,承载了满满的关怀与忧心,正专注地检查他的伤口,是她!
“我……我没事。”
意晴猛然抬头对上他虚弱却依旧清明的眸子,心中涨满喜悦与感恩──她双手合什,合上眼一遍又一遍地谢着诸路神明;几天来紧绷的情绪也终于得以放松。
“你感觉如何?好些了吗?饿不饿?我拿些粥给你好吗?”不待项昱回答,她就迳自至炉边盛取一直煨着保温的白粥。
望着她的背影,项昱感动得无以言喻,直想紧紧搂住她;他双手吃力地撑起身子,却仍然拉扯到伤口,剧痛攫获了所有的感觉,但是他宁可咬牙忍着,也不愿出声惹她费心。
意晴小心端着碗来到床沿,项昱已经坐起,虽然胸口依旧传来阵阵痛楚,他还是一副泰然自若的神情。
“你怎么自个儿起身了?伤口还疼吗?”
“还……还好。”项昱答,又接着问:“这儿是何处?咱们待了多久?”
意晴轻轻地坐在床沿,边慢搅着热腾腾的粥,边说道:“大概是猎家的临歇小屋吧,你失血过多,足足昏迷了两天两夜。我瞧有些贮存的米和干肉,就熬了粥,你就将就点儿,待你伤势再稳定些,我会上镇里的市集打买必需品。你安心养伤就是了。”
她舀满一匙粥,轻轻地吹凉,再送到他嘴边。
“好香啊!”腹中的空虚感让项昱迫不及待地吃了一大口。“味道真好!”
她浅笑着,唇角的梨涡若隐若现。“不过是碗粥罢了,定是你饥肠辘辘又别无选择的情况下,才会这么认为。所谓‘饥不择食’啊!”
项昱未再搭腔,只是一口一口安静地享用着,满足地瞅着眼前这张清丽绝美的容颜。突然心底升起一个连自己也不禁哑然失笑的念头:这伤──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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