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时常会产生一种错觉,他其实是为了谢天麟才长大。他因那个男孩而学会隐忍,尝试背叛。
他知道,如果自已足够强大,那么就不必看着另一个男孩悲伤,看着他痛苦,看着他万劫不复。
他知道,自己是唯一一个真正明白谢天麟的人,他懂他的骄傲与自卑,快乐与痛苦,他懂他的希望和他的冷酷。
他是唯一一个能做这件事的人。
所以他只是遗憾,因为自己不够小心,但他绝不后悔。
☆☆☆。。☆☆☆。。☆☆☆
十五点二十分。
谢天麟看了看手表。他推门走进去。
在幽暗的角落里,他找到被反铐在铁架上那个青年。他庆幸他只是看起来很疲惫,但不是伤痕累累。
「少爷。」狄义德叫他,神态自若地打招呼,就好像被绑在这里等死的不是他一样,跟之前的二十年没什么分别,并不阿谀,只是亲近。这个男人叫他做少爷,就跟他叫他「天麟」」样,并没有尊卑包含在里面。
「阿德。」谢天麟回应。他想知道狄义德是不是恨他,他从那个青年的脸上看不到任何暗示。
这个叛徒看起来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放松,不带任何伪装的敬畏、卑贱或者嚣张。他想起了二十年前,他第一次在自家别墅的院子里见到狄义德时,那个小男孩看着他的神情。他说,我有一把水枪,我可以跟你一起玩。
这么多年来,是他跟他在一起。只有他。
门旁的看守敬畏而戒备地靠过来。「少爷,」他们眼巴巴地瞅着他,战战兢兢地观察他的反应。
所有人都知道,狄义德是跟谢天麟一起长大的。除了他去美国的那三年之外,他们形影不离。但狄义德是个叛徒,看守住他是他们的职责所在。
谢天麟微微点了点头,将用证物袋一样的袋子包里着的手枪递给他们。「那是单飞的佩枪。」他淡淡地道。
然后,他看到那个被铐住的青年嘴角浮现出一个几乎可以忽略的笑容。「我已经等了几天了。」青年说。
示意看守出去,谢天麟来到狄义德面前,「有什么没了的事?」他问。
那个叛徒低头认真思忖了一会儿,才又再扬起头来,「少爷,我的事情一向都自己做,你知道。」他笑道:「我都做好了。」然后,又微微皱了皱眉,「你恨我吗?」他反问。
「你做错了事。」谢天麟的目光中没有仁慈,但也没有仇恨,「但我不会恨你。」
「我知道。」狄义德轻轻地叹了口气。谢天麟是谢家人,这毋庸置疑。他从出生起一直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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