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历练让她收敛心神,勉强挤出微笑道。
“是,谢谢您的赏识。”说这句话时,心里不是不讽刺的。
“你明白就好,我有事先走了。”老板提早离开。
钟明欣留在原地目送他走远之后,才坐回座位,像只泄了气的皮球,软软地挂在椅子上,魂魄早已抽离躯体,剩下的只有失望。
还以为得到了机会,没想到却是靠着唐家送来的黄马褂才得以升职,这对她不啻是个打击。
无论她怎么逃,还是逃不开唐家吗?
铃声响起,接起随身的手机,是卢伦的死约。“晚上烂泥见。”
钟明欣随口答应,可以向好友吐吐苦水,找个支持她的人也好。
***
向来满座的烂泥酒吧今天人少少的,因为雨天会出门的人不多。
盯着酒保摇晃调酒器,钟明欣知道他对她服务周到,但他跟她却不会是朋友,他们的关系只是酒客与酒保,再没有其他。并不是职业上的轻视,这只是习惯,她不交对自己没有利的朋友,会真心交朋友的人只有年轻人。
而她,却已经老了。
“今天给我喝什么?”钟明欣间。
对这个趴在吧台上以一双迷蒙眼睛看着他的女客,酒保的态度是纵容的,不只是因为她的美丽,还有种令人心折的憔悴,让人无法拒绝。
“原来这就是PINKLADY,百闻不如一见。”粉红淑女上桌,石榴糖浆把蛋白染红,琴酒则把颜色凝固在圆杯里,喝起来的感觉很顺口,甜甜的没什么酒味,钟明欣晃着酒杯,粉红色的酒液在其中沉浮。
就像她的心情。不上,也不能下。
侧耳倾听店里播放的音乐,是熟悉的,女歌手的歌声哀怨依旧。
失去了你,阳光将不再闪耀,爱不再存在,世界对我没有任何意义。失去最爱的你,找什么都做不了。告诉我,失去你之后,我该如何自处,我该何去
听着听着,钟明欣心情低落。失去了唐如华。她再也没有可以丢掉的东西了,何去何从,谁来告诉她?
忽然身旁有人落座,钟明欣抬眼。
是卢伦。
“给我啤酒,对!海尼根。”卢伦坐定先叫酒喝,身上带着烟味及水渍。
“你来了。”觉得能够成为卢伦也不错,整天就是工作工作工作,除了工作以外,再不想其他。
把想法告诉她,只换来卢伦的抗议。“老天,我才刚从一群公鸡阵里脱离,不要再跟我谈工作的事。你不知道男人多起嘴来比女人还罗唆,真想拿起麦克风叫他们全部闭嘴,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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