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劲的松香气息填满了知觉,稳定而安逸,彷佛千百年来一直矗立在原地,等待她的投抱……
可不可以,即使只是短暂的一瞬间,让她依偎着这株松柏巨木?
“我不是……故意的……”萌萌抽噎的喘着气,一口呼息顺不过来。
浓郁的松馨包裹住她,正如同他紧紧环搂住的臂膀,男人与女孩和气息,勾织成一颗密实安全的厚茧。
“当然,你只是生气而已。”纪汉扬轻柔地、温存地在她耳畔低语,宛如催眠,又像咏叹。“每个人都有动肝人的时候,你多久不曾像今天这样发过脾气?”
很久了,久得她已不复记忆。萌萌徒然摇头,泪水如涌泉般溅洒。
“你才十九成而已,萌萌,十九岁的少女拥有随便发脾气的特权。”他轻啄着她摇乱的发丝。“为什么不学学你的名字,做一个茂茂盛盛、开开心心的年轻女孩?”
环境使然,她不得不放弃伤春悲秋或多愁善感的权利。
是谁先开始的,他们俩都不知道,只晓得──很自然而然的,那种发自心灵的抚慰已藉由交触的唇传达。
无论是什么样的人、事、时、地堆积成她过度旺盛的不安全感,他都盼望自己能平抚,看着她笑,看着她哭,看着她发怒,看着她享受青春少女必备的莽撞生涩。他从来不晓得自己会期望女人表现出不成熟的一面,然而,幼稚娇蛮却是他对于叶萌萌唯一的冀求。
等待一个女孩长大,其实很容易。等待一个女人返老还童,才是真正的千难万难。
“我……我要回家了。”萌萌悠悠推开他,困窘的俏脸泛滥着红霞。
“我送你──”
“我自己叫车回去。”
不给他坚持的机会,她推门而出,也推破那颗安全的茧。
※※※
深院锁住沉重的夜色,寒风吹来,挪动飒飒的枝叶微声。
屋内,继母大人已经轻唤了好一会儿。萌萌虽然听见她的呼叫,迷离的大脑却无法支使声带发出应有的回覆。
“萌萌?”终于,陆双丝试探性的柔音从树底下飘渗上来。
“……嗯。”她维持原来的姿势,双臂环抱着膝盖,静坐在大树上用木板搭成的小小平台。
山风吹拂,震荡了平台底下的松树枝干,台上分外清弱的纤肩也随之晃动。
“哈罗。”陆双丝罔顾被绳索磨痛的手心,一步步往上攀升,进入她私人的了望台。“我四处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