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赵项应了一声,不惊不慌地还礼退出。
封氏女官眼见赵项出去了,无奈地唤了一声:“公主……”
“嬷嬷莫要多言了,事到如今说什么也都是枉然。”封宁萝浅浅一笑,眉目间依旧清高如斯,“你先下去,让我一个人清静一下,这几日了,竟没有片刻安生。”
女官黯然,欠身而出。
瑞脑销金兽,青烟袅袅暗香细,却最是难觅花烛。寂寞空庭,美人如花,隔在云端不胜寒。
封宁萝从状匣中取出一管玉箫,倦倦地靠在窗下,举箫横吹。美丽的容颜凝固着没有一丝表情,唇上的胭脂红艳似血。
玉箫声乱,断断续续的,显是技艺生涩得很,偏又是呜呜咽咽地缠人,一声一错,如冰泉阻于青苔,子规啼于深涧,凄凉萧索的调子冷了残夏、瘦了夕阳。
纱窗日落渐黄昏,斜风里,燕子归去檐间。
不觉间,竟有琴声相应和,伴着低迷之调,慢慢地吟着,金声欲断处,偏又一转,咿咿呀呀地扯开宫弦,直扯得人心都颤了。琴随箫走,七弦三十二调,皆是宛然。
封宁萝放下玉箫,静静地聆了片刻,出门循声而去。
挥退了侍姬,封宁萝慢慢地踱过青阶回廊,到了一处湖畔,一白衣男子盘坐抚琴。见她来,若无睹,依是信手弄弦,却是她起的那个调子。
“你是何人?”娉婷地立在他的面前,封宁萝平缓的语调中也透出了三分高傲。
那个男子停手、抬眸,秋水潋滟的眼睛盈彻幽思,不经意地一凝眸,便要透到人的心里去:“新婚燕尔,殿下何做此凄凄之调,岂非不祥?”
封宁萝若止水无波,兴不起喜怒,望了他一眼,便将目光移开,只是淡然:“天涯陌路,空闺深怨,怎做得欢声?”
“只叹良人不识明珠美玉,徒惹佳人伤怀,可惜可惜。”那人一声长太息,“愿为佳人长歌一曲,解忧销愁。”垂首,复挑琴弦。
嘤嘤切切、絮絮哝哝,燕子晓春、蝴蝶舞花,轻歌软唱,一曲凤求凰。
珠屏围锦幛,玉阶卷晶帘,青铜蟠龙绕柱三丈高,琉璃朱鸟轻衔莲花灯。嫔姬捧着翠羽纨扇侍立榻畔,宦官垂眉敛目跪于殿前侯听。
玄帝来回地踱了几步,停下来,严厉地望着景非岑:“你说他去了海南郡?残暑未消、日火正旺,还往南边走,他哪来这么好的兴致?”
景非岑立在阶下,弓着腰回道:“千真万确的事。儿臣昨天去七皇弟那,听他府上的赵总管亲口说的,已经走了两天了。”
仪嘉皇后雍容端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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