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底下,衣物掩盖了赤裸,造成了隔膜,刚刚私密的联系完全切断,像加上了防护罩的陌生人,程飞雨有一种莫名的心慌。
他几乎是跪爬过去地揽住床边的男人,把脸埋到他背上的衣物里,不愿抬头。
「放开。」欧阳海束起了皮带,欲起身,却被他死死紧箍自己的手所阻止,本来就脾气暴躁的他看起来更加不耐烦了。
「别走,别走!」程飞雨把额头抵在他咖啡色的外衣上,浑然不顾自己的赤裸,甚至是有意无意以自己仍散发出高度情色意味的身体,对那男人进行诱惑──以前这一招都屡试不爽的灵验,虽然接下来因他心情不好,身体上要受的苦楚更大。
但,那有什么要紧呢?身体的痛永远比不过心上的十分之一,而现在,他只有这个愿望,只有这么一个卑微的愿望──只要他别走。
「程飞雨,你很清楚我一开始为什么接近你,和现在为什么离开你。放手!」
心思已经完全从刚刚的欢爱中拔离,现下只一心惦记着明天之事的男人,有着符合他感觉的行动力。
一旦有了决定就绝不拖泥带水,毫不留情。
「海……」他不再叫自己的腻称Rain,连名带姓的呼喝,让程飞雨清醒了一点。
像被唤醒一般,意识回复到他大张了的眼睛里──从宛如镜子一般反射着室内情形的窗玻璃中,看清楚了自己。
赤裸着,卑微地跪在男人身后恳求,而面前的男人是一脸的厌烦与不耐。那表情,让他想起了很多年前不堪回首的经历,男人的脸与无数张唾弃的面孔重合。
「妖孽!」
「一个男人长成这样,还喜欢被男人抱,太变态了!」
「听说他们一家都有精神病遗传……」
当面的严厉指责,背后的窃窃私语,把他包围,他走不出去,坐困愁城,惶恐地发现自己的存在根本就是多馀。
不不不──他拼命地摇头。害怕自己又陷入一个恶梦的僵局里去。
他是Rain,那男人宠爱时的小雨滴,从天空降落,无忧、纯净,水色的透明,水色的轻灵。
与众不同!
是雨的精灵,不是……妖孽!
抬起的眼惊慌失措地看着镜面中反映出的,无情而真实的景象。
羸弱孱白的身体,赤裸着,是这么的可笑,尤其在男人已经衣冠整齐的情况下,自己的立场与情形越发显得可怜与可悲。
「不要走……」程飞雨喃喃地重复着,彷佛嘴巴只会说这三个字,紧紧抓住的衣角被用力地扯动了两下,想从自己手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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