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

默默地为她们付出的太多太多。

她也许该认真地想想，接下来，有什么是她可以为弟弟做的。

丘天努力地教导程飞雨从吃饭穿衣等小事开始生活自理，没注意自己的偷香行为已经被人发现。

在他看来，程飞雨这样全身心依赖着他，也是一种快慰！无论他是什么样子的程飞雨。他记得自己曾经说过，如果两个人间的爱不够，他就会付出双倍去填满之间的空隙，如果还不够，二倍、四倍……十倍，又如何？

前足球前锋在教练那里学到的人生真谛：在努力付山不曾足够之前，永不轻言放弃。

「虽然这样也很好……不过我还是想听到你发自真心的亲口跟我说：喜欢和我在一起。」

回应他的，依旧是无邪又害怕被丢弃的明亮目光。

有一滴清响自身边的树叶发出，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

旁边的人都纷纷走避，丘天本来也想拉着程飞雨回病房避雨的，可是那个好像相当喜欢雨的人却张开双臂，孩子气地在雨中打圈圈。丘天把手收回，静静陪在一旁看他。

雨丝从天降落，被风带了一个依依的弧度，有些落到树叶上，有些落到长椅上，有些落到湖里。

他突然感觉程飞雨跟身边那嚣闹的雨滴很像。

笑着，接住了一个浑身带水，扑到自己怀里来的雨娃娃，丘天陪着他淋雨，任他玩够了才把人带回病房，不厌其烦地给他洗澡换衣。

带着一丝丝自雨中得到的感悟，他有很多话想对那个敏感而善忧的程飞雨说：「你知不知道，以前我看着你的时候，总像是在看着下落的雨滴。

「从天而降的雨，不知道地面迎接自己的会是什么样的场景——无论是清幽的林间空地，还是大型垃圾场——自然坠落是你的宿命。

「但，现在我明白了，风能影响雨滴下落的地点，你只要当成，你前面的运气统统不太好，落下的地方都不能让你停留和满意，于是你一次一次的再重新蒸发回到天上。但这一次你落下的地点，是一片平净的湖水，可以让你停留很久、很久。

「所以，归依我怀。」

可惜他说的，程飞雨都不懂，只张着明亮的眼睛看了看他，然后打了个哈欠，睡觉。

***

日子一天天过去，昂贵的医疗费用单一张张签出。

签这些单子的，除了程飞雨的亲人外，还有部分高薪挖角被调集到这里的专家，由海外人士秘密签单。

所有人都不愿放弃治疗他的希望，只是周围人对他的付出，程飞雨依旧无知无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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