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然地笑了,款款说:“先生,我是来拜访您太太的,那么,我改天再来。”
他骂到一半的话,就僵住了,愣愣地看着我,喃喃着,就软了下去,眼里的愤怒戏剧化地换成了讨好。
我笑微微地看着他:“我想和您太太谈一下给您买健康保险的事。”
他恍然般地哦了几声,飞快地眨了几下眼,我莞尔:“要不,您把这份单签了?这样,我就不必拜访您太太了。”
男人连连说好的好的。
就这样,在公寓的36楼走廊里,我做成了第一单业务,一个看似儒雅却穿了一只袜子的男人,用签一份普通邮件的态度,签下了自己的健康保险,他甚至都不明白这份保险的受益条例。
我承认,这笔业务签得有些卑鄙,但,希望他因这件事而明白,任何无故伤害他人的行径,都会受到惩罚,精神的或物质的。
比如这份业已完成的保单。
我用了一周的时间,扫完了30楼以上的住户,签下了三份单,而我真实想要的,却一无所获,遇到善谈的人,我曾循循诱导地聊起几年前的那宗失踪案,有些人压根就不记得了,有记得的,也很浅了,只记得楼上有位女子失踪,寻人启示曾在电梯里贴了些许日子。
至于后来,没有人知道。这是个人与人之间以不探究隐私为美德而将冷漠演绎得无以复加的时代。
一无所获让我心下茫然,像一片水面的落叶,在风里旋转不已。
丁朝阳要去广州开春季服装订货会,因不放心我一人在家而极力怂恿我跟他去广州,我不肯,说像以前一样,他出差,我回家陪妈妈。
他也就没再勉强。
去机场送他时,他一再叮嘱晚上莫要一个人在家睡,我就笑: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独自一人在家睡。
他爱怜地拍了拍我的脸,说:“小豌豆,我最爱你。”
我心下一酸,环着他的腰使劲往他怀里钻:“我也是。”
他小声说:“傻丫头,有人在看我们呢。”
“不怕,让他们看去,不就是你爱我我爱你嘛。”我撒娇。心里,却在酸酸地想,为什么他不肯告诉我午夜门外的女子貌似他前妻呢?即使是她是真的鬼魂,也没必要怕的,又不曾伤害过她,为甚要怕呢?
我的心里,没头没脑地乱透了。
他不会知道,他说要去广州开订货会时,一个主意就在我心里悄悄萌生了,是的,我不会一个人在家睡,也不会回家陪妈妈。
从机场回来,我买了瓶葡萄酒,饭后,喝了两杯,稍有微醺,胆气便陡然茁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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