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城区的一间休闲餐厅里,在邓丽君的婉转歌音里,她像个安静的乖孩子,托着下巴,听完了他所有的故事。
通过高考成功闯进城市的乡村孩子,风平浪静地生活,又遇上了温婉而家世雄厚的妻,在他时刻感谢着上帝的恩遇时,蓦然知道,自己永远也做不了父亲,更残酷的是,他用自身的生理缺陷剥夺了妻做母亲的权利。
说完这些,他木木地看着朱槿:“我从没像现在这样厌恶自己的身体。”
朱槿微笑地看着他,不知该说些什么宽慰他的心,就随着餐厅的音乐,轻轻地哼唱邓丽君的歌。
唱了多久?她忘记了,只记得丁朝阳像傻了一样看着她一张一合的红唇,然后,慢慢探过头,轻轻的吻了她,她没躲,也没觉得厌恶,甚至无师自通地回应了他的吻。
那天晚上,她没去酒吧唱歌。
丁朝阳带她去了酒店,极尽柔情地打开了她22岁的身体。
他那么投入,那么伤心,一边爱抚着她的身体,一边问她幸福吗?
她羞涩地点头,他契而不舍地问:“是真的吗?”
他对自己能否给于女人幸福感产生了质的怀疑,她拼命点头,身体像飘在云端一样,醉了,每一寸肌肤都干渴的要命。
街灯璀璨地照进来,他缓缓进入身体的瞬间,朱槿闭上了眼睛,两滴清泪,悄然滑下,她有点伤心,在女人的人生历程中,她竟是这样地,为宽慰一个对妻子充满了内疚的男人,结束了处女时代。
那时的朱槿没想到,从此以后,她变成了一柄锋利而勤奋的铁锨,在这个男人的心上,不但挖深了那口对妻子内疚的深井,还又挖出了一口良心之井。尽管,她善解人意地压住了那朵洇开在身下床单上的淡红色花朵,可,那口良心之井,已在了。
离开酒店前,丁朝阳已清醒了,他低着头,抱着她,一直抱着。
后来她才知道,这个拥抱不是因为爱意,而是,接下来的一切,他不知该怎样处理才好。
他问了她的名字和年龄。
又问职业。
她如实相告。
他竟,长长地舒了口气。
很久很久的后来,她才知道,他长舒一口气,是在得知她是个在欢场混迹谋生的女子后,突然有了如释重负的感觉。
欢场中的女子,对男女之事,是习以为常的司空见惯吧,哪有真情可言?他大可不必内疚。
他们还是相互留了电话。
待她回家,才见,包里多了一叠粉色的钞票,还有一张纸条,要她原谅自己的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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