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延着方才的思路继续说:“决定出门去找他时,你就杀心已定,否则,你就不会告诉员工们不准打扰你睡觉,因为你在为谋杀古福利做前期准备,万一事发,万一有人怀疑到你头上,你也有不在场的证据。”
阮锦姬耸耸肩,哈哈大笑,把手往前一伸:“拜托,你推理得累不累?刑事案件是讲证据的。”
我走到她身边,猛地推动了她的大班椅转向临街的窗子,指了马路对面的道路监控器:“证据就在这里,它拍下了送你去出事地点的出租车牌号。”
她的嘴巴缓缓张开,红润的脸,缓缓地白了。
我拿起手包,转身推门离开,小绿依然在百无聊赖地修理指甲,看见我出来,下意识地站起来,往里溜达。
我喊:“小绿。”
她回头看我。
“不要给丁先生打电话了,没用的,你哥强暴他前妻的事,他并不知情。”
我拉开门,街上扑面的阳光刺得眼睛生疼,恍惚间,就流了泪,不知所以然的,复杂的泪。
下午,我又给宣凌霄打了电话,他连续挂断了我四次。
直到傍晚,他才回电话,也没问我找他什么事,直接就问晚上能不能去一趟酒吧,我说等做完节目后就过去,他简单地说了句我等你,就收了线。
丁朝阳没回来吃晚饭,也没提前打电话会知,这很是反常,我打过电话去问,他说有点烦躁,打算约朋友一起出去喝酒。我说好吧,别喝多。
他沉默了一会,沉吟道:“对不起。”
“别这么说。”我的鼻子酸酸的,泪差点落下来,想真相这东西,最好不要剥开,剥它做什么了?剥开的越多失去的越多。
他说:“一个人好好吃饭,我稍晚点就回去。”
我做完节目就去了西南园,路上,往家里打了个电话,没人接,估计丁朝阳还没回,便给他发了个短信说我和台里的人一起出去吃宵夜,他说好的,再没多问,就扣了。
西南园酒吧没营业,卷帘门底下透出一丝影影绰绰的光影,我走过去敲了敲,门就稀里哗啦地开了,宣凌霄的目光很沉,待我走进来就把卷帘门关得严严实实,站在灯光离陆的酒吧中央,我的心,有些怯怯的慌。
他拖过两把椅子,距离很近地面对面摆了,自己先坐下来,说:“怕吗?”
我笑了一下,底气不是很足。
“别怕,我不会杀你。”他咧了咧嘴,洁白的牙齿闪着幽幽的寒光。
呵,当然。我坐下。
那天晚上,我们聊了很多,事无巨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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