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灯时分,甫回府的宣典圣见着爹娘劈头就是一阵质问。
他知道自己不该用这种语气对待爹娘,但是事关重大,再加上那女人行径嚣张,倘若不事先说个明白,那女人岂不是会闹翻了书肆?
闹翻书肆事小,丢他面子事大,他绝对不能再放任她!
正和妻子在厅堂下棋的宣克拾眼睇了宜典圣一眼,接着又不以为意地敛下眼。“为何不能让咨云到书肆去?”
“爹!”闻言,宜典圣提高了音量,“你不是说过女子不该到外头抛头露面?”
“我说的吗?”宜克头也不抬地问。
“是你教我的。”他肯定地道。
宣克一派轻松地移动棋子,“哦……那你就把我教你的都给忘了吧。”
“爹?”
怎么忘了?这是礼仪,是为人该有的礼,怎么能忘了?
忘了礼岂不是和没了轮子的马车一样,那该要怎么行走?
“典圣。”宣夫人不由得轻叹一声。“现下的世风不比以往,早己开通了不少,女子走出大门,也不是罪大恶极之事,你怎会把这事瞧得这般严重?”
“确实不是罪大恶极之事,但为何她就不能像娘这样待在府里?”宣典圣毫不客气地道。
“这……”宣夫人不禁语塞,把视线从宣典圣移到宣克身上,眼眸含怨,彷若在怪他。
都怪他当年教导儿子礼仪,教得儿子走火入魔,现下要导正,怕是很难了。
宣克瞧见妻子投来的目光,不由得轻咳了几声。“每个姑娘家的性子皆有所不同,你娘是宜家宜室,而咨云的性子较为好动了些,可这也没有什么不好,是不?”事实上,他倒觉得挺好的。
府里不知道已经多久没听见那般清亮的笑声了,他光是在一旁听着,都会忍不住跟着一道笑呢。
正因为如此,他才刻意要媳妇多去接近儿子,冀望可以梢梢改掉儿子的闷葫芦性子。
“好动?”闻言,宣典圣不禁冷笑了声。
那不叫好动,而是放肆、无礼、骄纵和风骚!
“典圣?”宣夫人有点意外向来奉礼仪为圭臬的儿子居然会有如此轻蔑的表情。
他什么时候学会用这种表情说话的,为何她这个做娘的从来都没见过?难道真是受她的好媳妇所影响?
“反正我不准她再到书肆去,不然……”宣典圣顿了顿,正色道:“我会休妻!”
他不想这么做的,但若是她再这般放肆无礼,他就不敢保证了。
“休妻?”两人瞠目结舌地看着他。
突地,厅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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