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年级的学生中也只有他们几个还在醉生梦死的计划着暑假的活动,别人则都在熬着这黎明前的黑暗,因为对于相当一部分人来说暑假的快乐与否并不取决于一次旅行或一个活动的成败,而在于四级考场上的感觉。草坪里的草长得过分茂盛就会给人一种荒草凄凄的感觉,过分的努力学习给他们蒙上了一层浓浓的凝重。
就像一块钢铁一样,在一定的范围内施加压力意味着更强有力的反弹,但如果继续施压它就会屈服。他们开始时对学校过分的强调四级充满了牢骚和抱怨,还真有人写文章送到报社去抗争一番的,然而随着四级压力的日益加强和这些做法一次次的失败之后,他们对四级做出了认可并把这一切换成了黯淡和无聊。每次午休结束后必有人长长的伸个懒腰,打着哈欠说:“哎呀,让我再睡一会儿吧,我渴——睡。”然后来一下半个的乌龙搅柱把裤子套在腿上再躺下去,就这样扎了皮带,“哐哐”在床板上跺两脚,有气无力的说:“老毛啊,快起来吧,胡宗南的兵打过来了。”
同铺的小子必又学了毛泽东的声音说:“哎呀,恩来呀,你先去抵挡一阵吧,我实在是瞌睡呀。”这一不能给宿舍带来任何笑声,只能换来几声笑骂:“快他妈的吃大粪去吧你。”
“嗯,吃大粪啊,我给你拿去,呵……”这“呵”的声音通常连后面的省略号的数目都不够,然后大家才一个个光着膀子拖了鞋踢踢塌塌的去洗了脸,出去上自习。那段时间每个人都有一个固定的地方上自习,下了楼去哪儿几乎都是条件反射,就连下期开学的好长一段时间里李满朝如果一不小心就会走上去他这时候上自习的地方的路。
每天晚上十点到十点半又成了他们夜谈的时间,就连李满朝也会参加进来,这并不是因为他们需要交流,而是这段时间对面水房里特别吵,没法听听力,那是用来消磨刷完牙洗完脚那十来分钟时间的。令人奇怪的是他们宿舍没有一个成为天体物理学家的,甚至除了于一飞因为哲学的关系对之稍有了解外根本没人对其感兴趣,但他们那段时间的话题却常以地球爆炸为中心,每到那时候必有人会说上两句太累,然后就有人接上一句:“唉,这就是科举制度下的悲哀。”
“哎呀,快他妈的地球爆炸吧。”不论以任何话题开头,不出五句,就必能引到这个话题上来。然后再有人骂道:“想死你自己去死吧,这花花世界我还没享受够呢 。”这句话不代表任何意见,其目的完全是为了把话题继续下去,
“我以个人死多没劲,要死大家一起死,都有出自己之外的全世界的人给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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