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明的白色疤痕群,嵌入肌肤的边缘锐利。有直有横,大者超过一寸,小者正如油星,有些在痊愈过程中拉紧向内凹下,有些相反地些许突起。符希想着,这才想到。
我一直想着我喜欢他,原来是喜欢自己罢了。
每天想着自己喜欢他的苦,却没有真正想过,他现在遇过哪些辛苦,他以前遇过辛苦……辕……先生……过世之后他心里想些什么,现在心里想些什么……
“绢……!”
“嗯?”
“……今天……你过得好吗?今天……发生过哪些事呢?”
虽然,对他好,其实是对自己好。
想要他感觉,想体会他的感觉。希望他会高兴,希望他的愿望能够达成。那么我也就会高兴,那么我的愿望……也就达成……
一片龙鳞瞬息万变。丝线凌乱而细致无比,只有恋人特有的偏执才能那样,无止境地入微。
“今天你过得好吗?今天发生过哪些事呢?”
虽然已经这样想了,然而不时织着织着,忽然会浮起心上。他和,坟里那个人的,帘子——突然间失去一切忍耐想现在就去跟他说,对不起,我不能帮你织了,我没有办法,我不能织。——可是,想到没有人帮他做这件事,又说不出的心疼不忍,仍然不断继续,连带着一起织进所有的躁闷和怨气。胸口重重起伏,虽然吐了气却呼不出那股郁结,常常想要发足狂奔,夺门而出。实在痛时,很想把手掌往纺锤上用力砸下,对准那尖锐,从两根掌骨和筋脉血管之间穿过,嵌在里面;或者是,系着线的针头,刺过手掌,慢慢地缝成一条血线。
——符希知道不可以真做,升学压力下青少年的行为。工作、写字、打字、日常生活、开车上山和,织布……都需要用手。而且……纺锤梭子和针线,都是用来织,他和,别人的青龙帘用的,我没有资格,没有资格拿来做我私人的用途……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即使没有真做,单单只是这样自残的观想,就真会舒服得多了。
然而这样的我,有资格舒服吗?
想从自己心里推出去,暂时忘一下,却随时会触碰到。像一根针穿着线插在心上,有时习惯了比较平复,可是线尾不时扯动,就会疼痛流血。把他的绅带贴身系着,不管在什么地方;而在房间里时,就可以除下实在不相称的城市服装,一圈又一圈死命地捆得更紧一些。
***
这天动物部门的不知道哪位学长,带了十几匹马到博物馆。符希一贯无知无觉地默然经过,一转头间忽然瞥见。
一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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