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着唇,听到周围人在催促,这才抛开心头隐怒,交代曲长岭等人在偏厅等候,跟着静王府上随从走进内院。
上百盏宫灯高低错落,悬挂在花园回廊、树梢间,将园中照得亮如白昼,纤毫可见。
随从将池枕月带到花园门口,便躬身告退。
静王就端坐在凉亭内,脱下了白天的繁复朝服,轻袍缓带,衣袖半卷,正一手握银盅,一手持金壶,在红泥小炉上慢慢暖着陈年花雕。听到脚步声,静王方抬头,向池枕月招手道:「来,陪本王坐坐。」
池枕月跟这静王往日并无深交,叫了声舅舅后入座。目光微掠,发现青玉桌上除却几样珍馐,还有个银盅,里面满满一杯酒没有动。
「呵呵,这是安剑君的。」静王取过副干净杯盏银箸,替池枕月斟着酒水,淡然道:「尝下本王酿的女儿红。」
池枕月一时猜不透静王邀他来此的用意,陪静王默默饮了几盅后,低咳道:「舅舅,安剑君可是来为三哥求情的?」
静王点头道:「安剑君只得梦蝶这一个儿子,听说梦蝶投毒弑母,自然不信,来向我追问实情。」他搁下金壶,起身踱了两步,背对池枕月叹道:「女皇停灵七天日,就得下葬皇陵。安剑君自愿为女皇殉葬,只求换梦蝶一条活路。」
池枕月心头猛震,「舅舅答应了?」池梦蝶若不死,迟早成他大患。
静王旋身,打量着池枕月面色,似笑非笑道:「你怕本王答应?」不等池枕月回答,他淡淡道:「梦蝶那小子人固然鲁莽,却也没有你这般的玲珑心肝,凭他自己,还想不出毒杀母君的主意。他若不是受人诬陷,就是有人在背后唆使。」
他哼了一声,语气带上几分森严。「弑君凶手当然罪无可恕,可那背后主使之人,更是罪大恶极,绝不能放过。枕月,你说是不是?嗯?」
池枕月手微颤,几点酒水泼出了杯口。心跳都暂漏了一拍。
静王的神情言语,分明已经看破了他和池君上。他紧攥银盅,竭力不让自己失态,可满脸苍白还是落在了静王眼里。
「枕月,你脸色真差,身子骨果然太虚。」静王伸出手。他身材颀长,一双手也远比常人修长宽厚,右手大拇指根还套了枚粗大的赤金指环。拍了拍少年肩膀,叹道:「你父亲月浮也是文人弱质,青年早逝。说起来,月浮学士和紫衣剑君当年一文一武,并立朝堂,合称赤骊双璧,不知道是多少女子的梦中情人。你跟梦蝶却势如水火,唉……」
静王连连叹息。池枕月反而慢慢恢复了镇定。倘若静王真的有心揪出元凶,早就可以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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