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池枕月揉着背心顺气。
池枕月取出随身药丸,和着唾液服了几粒,咳到发紫的面孔慢慢恢复常色,背靠树身闭目喘息一阵后,才张开眼睛,对满脸担忧的池君上笑了笑。「二哥,你别担心。呵,你没听说过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吗?我肯定不是好人,一定不会早死的。哈哈……」
「别乱说。」池君上轻叱,抬头见前面人群已经成了排缓慢蠕动的小黑点,他蹲下身子道:「你走不动,我背你吧。」
「我不想走。」池枕月反而拍着身旁草地,招呼池君上也坐下来。「难得今天轻松些,二哥你就陪我多休息会,看看风景也好。」
池君上想说这皇陵附近除了山就是树,有什么好看的,但望见池枕月脸上藏不住的疲倦,他终究拗不过这四弟,与池枕月并肩坐在绿荫下,遥望天地间绵延蜿蜒的山峦。
鼓乐已经遥不可闻,唯有无数雪白冥符轻纱随风轻舞,掠过两人鬓边、身畔……
他在看远方,池枕月却在看他。凝视良久,也没有等到池君上回眸相望,池枕月轻轻笑了,将头枕上了池君上左肩。
「二哥,你的伤好了吗?」
「嗯……」
「那你吹首曲子吧。我想听……」池枕月喃喃道。
右肩的剑伤其实尚未完全愈合,池君上还是从怀里抽出竹箫,低低几个单音后,清扬的箫声飞遍山野。
记忆里,他真正注意到四弟的那天,是在数年前女皇的寿辰上。众人喧闹欢笑,觥筹交错,他却嫌嘈杂,悄然起身,独自去了林中。还没走近,就在满天飞旋飘零的红枫中看到了池枕月。
那时的池枕月,还是个十四五岁的瘦弱少年。正紧按心口半蹲着,哭得很小声,还在断续轻咳。「为什么皇母就是不喜欢我送的寿礼?为什么?……」
他记起四弟之前送的是一幅皇母的画像。小小年纪,丹青画功竟不输宫中画师,将池女皇画得栩栩如生。画轴打开时,群臣都啧啧称赞。少年也紧张又期待地看着池女皇。
然而池女皇只是扫了一眼,就阴沉着脸,像往年寿辰一样,将四殿下的寿礼抛下了玉阶。
少年愣住,随后浑身轻颤,一步步走回座席上,呆滞的目光仍定定看着掉在地上的那幅画轴,直至画轴被宫奴清走。
他和众人都没有留意少年是什么时候离开了宫宴。金殿上,其实也没几人会去关心这个生父早逝又最不得女皇宠爱的四殿下。他并不想去打扰池枕月,正准备离开,却看见枕月全身剧震,整个人倒在地上,手脚一阵痉挛抽搐。
「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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