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智。玄易,绝不是会轻易败退之人。
池枕月的预感很快就应验。赤骊国都上下兀自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时,西边国境告急。
玄龙大军云集北境,连番猛攻的同时,一支三万余人的精壮轻骑已经悄然取道西边山路,等赤骊西线戍边将士发现敌情,为时已晚。赤骊的精兵良将全都聚集在北部与玄龙大军对峙,西线兵力薄弱,根本抵御不玄龙铁骑,不到两天就被这支轻骑破关而入,一路势如破竹,直取赤骊都城风华府。
当静王匆忙召集起国都附近的军队,玄龙轻骑已然逼近风华府,包围了赤骊都城。
两军旗帜,隔着火红岩石筑垒的高大城墙,临风飞扬,为秋末长天染上无尽肃杀。
雄浑悲凉的号角声,仿佛在昭示着赤骊不可避免的亡国命运。
池枕月独自一人,坐在宫中最高的观景台「飞花阁」里,任鲜烈红衣和漆黑长发被高处大风吹得猎猎狂飞,饮口酒,就猛咳一阵,喘息,然后再喝、再咳……
「别再喝了!」随着走近的脚步声,一只带着赤金指环的大手突地从他身后伸过来,夺走了玉壶,转而将一件雪白狐裘裹住池枕月被风冻得瑟瑟轻颤的身躯。
「别管我!」池枕月出乎意料地回头,对静王竖起了双眉。「把酒还给我!」
静王怎么也想不到池枕月居然胆敢呵斥他,脸一沉,但看了看池枕月苍白憔悴的脸庞,他叹口气,实在拿这任性少年没办法,苦笑道:「月儿,御医说过,你不能再喝酒了,不然……」
「不然就会死得更快,是吧?」池枕月抢着说,眼看静王张口结舌,他反而笑了,肆态意放肆。「舅舅,你也不用再隐瞒我了。我的身体,自己最清楚。我早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
他笑着从静王手里拿回玉壶,喝了一大口后,慢慢坐到了地上,眯起眼,凝望着落日余晖里,那一片鳞次栉比的巍峨宫宇……
「酒是断肠刀。可要是不喝,枕月会更痛。」
很早很早以前,他就梦想有朝一日能站在整个赤骊宫城中最高的地方,让一切都臣服在他脚下,让所有人都不再漠视他。可真正登上了赤骊皇帝的宝座,他才发现以往憧憬的只是美梦一场。现实之残酷,令他只能用烈酒来麻醉自己。然而喝再多再烈的酒,纵使能镇住病痛,也忘不掉心里最深处的痛……
他看着夕阳缓缓地沉入暮色里,一口一口地,喝光了壶中残酒,擦着近乎麻木的嘴角,扭头对站在他背后的静王笑道:「明天,让我出城投降吧。」
「你胡说什么!」静王乍楞后满面愠色,「你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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