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爱”怎样怎样,把自身放首位,抬捧得天高,昔日在英国人手底下掌权的那曹某。
今日,他看样子又爱上了土著领导。
只听得他嘴里念念有词:“是,先生,对,先生。”叩头如捣蒜。
屈尊降贵不叫人难过,人总得设法活下去。
大丈夫能屈能伸已是生存律例。
可是,需不需要这样露骨无耻愉快地示范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家真震惊之余,只剩悲哀。
那土著领导却看到了许家真,老远伸长手走过来,“是许家真先生?来之前为什么不通知我们?”
家真愕住,他不认识他。
那人却高声说:“我叫鸭都拿,当年我曾与令兄许家华为理想并肩作战。”
家华这二字是家真的死穴,他立刻软化,与鸭都拿握手。
“我与家华在英国是同学,家真,你也是蓉岛人,请回来服务蓉岛。”
家真深深吸口气。
鸭都拿吩咐秘书去来名片,“家真,我们每一日都欢迎你,今晚,请赏脸到舍下吃顿便饭。”
一旁的曹某露出艳羡眼光。
鸭都拿吩咐他:“招呼许先生。”
曹某如奉纶音:“Yes,sir。”
家真代他面红耳赤。
家真低声丢下两句话:“身后有余忘缩手,眼前无路思回头。”
那曹某却问:“什么?”
家真吁出一口气,“该走了。”
曹某仍然不明白:“我替你叫车。”
这时家真微笑,“今晚我未必有空。”
曹某责怪:“鸭都拿先生如此忙如此有身份都抽空与你吃饭,你怎么可以说没有时间?”
曹某真是奇人,但愿他前途亨通。
家真笑笑离去。
回到酒店,昆生说:“我今晚与旧同事聚会,你可有去处?”
“你玩得高兴点。”
“同事们说新政府已与他们签妥新约,尽量挽留人才,但也有不少决意移民纽澳。”
“医学人才,到处受到尊重。”
家真一个人留在酒店,不觉在沙发睡着。
这一觉睡得很熟,直至有人敲他房间门才醒。
“谁?”
“许先生,是大堂经理。”
家真开门。
“许先生,”门外站着彬彬有礼年轻人,“鸭都拿先生说,没想到许先生选住我们属下酒店,待慢了,现在想替许先生转房间。”
“我们住这里已经很舒服。”
大堂经理只是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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