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天来,春叶忙得脚不沾地,没有时间和女伴们一起玩。现在闲下来了,又找不到人玩。小桂住到她二姐家去了。她二姐开着个小副食店,姐夫又去句容做生意,姐姐一个拉扯着两个孩子,其中一个还吃奶,忙不过来,就把小桂叫去了。
采菱在春叶家挖地基那天就走了,和慧英一起去了新沂市里的一个服装厂——这两人都学过几天缝纫——每天早出晚归,骑自行车来回,几乎是披星戴月。
崔菊也和后庄几个姑娘去做小工,就是不做小工,春叶也很少和她一起玩,感觉说不到一块去。
她也不习惯找新嫂子李梅玩。李梅是后庄的,她们几乎从来没有在一起玩过。而且李梅比她小月份,怎么称呼呢?叫姐罢?有些难为情;直呼李梅?又太唐突了,差了礼数。她直截的避免和李梅碰面。
也许,她也该找个事做?做什么呢?她不会缝纫,也没有做点心烹饪的手艺。小工当然是可以做的,她又不热心,她感觉和所有做小工的人都说不到一块儿,虽然她爸就是个做小工的。而且她妈也不让她去做,那环境粗糙杂乱,她怕水灵灵的女儿以后找不到好婆家。再说,工地上人那么杂,出点事怎么办?田磊媳妇还不是在工地上跟田磊跑来的?就在家里帮着做活罢。一家五口人出去了三个,就不用再出去一个了,春叶妈地里的,家里的,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
春叶就留在家里。圩里少了几个姑娘,一下子冷清了许多似的——在春叶心里。
她有些寂寞,她在新房子门口抱胳膊站着,看晚晖染红的麦草垛,涂紫了红砖墙,柿子树变得金碧辉煌。枝头解了还在叫,三两只蜻蜓在夕阳里飞,其中一只遍身通红,惹得小李的女儿和换换喊着叫着去追。燕子在院子的上空飞着要归巢,麻雀还在屋脊上吱吱喳喳,已经有一两只蝙蝠飞出来了,在天上东一头西一头乱撞,仿佛迷失了方向。
春叶看着这一切,神色显得落寞。春叶妈往屋里抱柴草,她忽然喊了一声:“绪东,小鸡打防疫的药水你有没有?”春叶定睛一看,赵绪东骑车掠过门口。他刹车停下来,说:“有。你什么时候要?”春叶妈道:“明天一早,你送过来啊!”绪东答应了一声,又走了,春叶眼看着他去了明喜家。
小鸡现在长得半大,正是打防疫针的时候,许多人家等着要。第二天一早,绪东骑着车一路发放防疫药水,发到春叶家的时候,太阳已经老高,春叶提着一桶猪食正往圈里的食槽倒。绪东过去,说:“你家要的药水。”他从“邮包”里取出一瓶药水。春叶哦了一声,拍了拍手来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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