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的,他进去那一刻,屏幕才亮了起来,起初有噪点,像是在调试。
服务生请他坐在第一排的位置,他说:“先生,我只负责带您到这儿。”
他走了。
厅里便只剩最后一个人了。
厚重的隔音门关闭,灯光依次关闭,屏幕亮起的瞬间,林嘉和瞳孔骤缩。
并不是影片,荧幕上是泡在蓄水池的初念,她的膝盖以下被水泡着,蓄水池的进水口还在不断地往里淌水,那条狗疯了一样的低吼着,绳子拴在一根地钉上,地钉一侧嵌了一片钝刃,随着狗的挣扎吠叫,不停地磨着绳子,麻绳坚韧,但已经有了断开的迹象。
初念在发抖,从这里看不到她的脸,镜头从她左侧斜后方照过去的。
林嘉和蓦地站起了身,一个声音从音响系统里传出来,“你猜,是狗绳先断,还是水先蓄满?”
林嘉和目光死死地盯着屏幕,声音嘶哑,“你想做什么?”
那人自顾自地说:“或许你可以算一算,设蓄水池的高度为一米四四,长为两米二,宽为一米六,每分钟水流速度……哦,我忘记了。真可惜,不然你倒真的可以运用一下自己自学的知识,听说你一直很想回学校去接受教育,自学了课程,以至于把眼睛都弄坏了?真伟大。”
林嘉和只觉得大脑嗡嗡作响,甚至听不清他的声音,他只是目光盯着初念,心脏仿佛被什么攥住了,想起那天下暴雨两个人在外面吃馄饨时候,她紧张到额头冒汗的不自然神情。
她害怕暴雨。
想起那天晚上他打电话时候,偶然一挑窗帘,窗户下头她孤独坐着抽烟的样子,那会儿,好像刚刚下过一场暴雨,雷声轰隆着,让人觉得世界末日了一样。
他想起沈砚之说她精神状态不太好,想起哆啦告诉他她在首都接受了长达九个月的心理疏导,最后虽然各项指征都正常了,但所有人都知道,她根本没有走出来。她只是不想身边人为她担心。
他对宋年的恨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他从来不觉得命运如此的残忍过,哪怕自己跋山涉水历经磨难,他都没有这样绝望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