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线绷得太紧会断,气球吹得太满会炸裂,泄洪时的巨浪能吞没生灵,任何事情克制久了,一旦在极端松懈,就会走向失控。
从高二那个冬天,他朝那个叫许向阳的男生挥出拳头开始,他就一直在忍。
她还记得去年九月,他离开前说的那句咬在齿间的话,他说“我再等一年”。
他多等了这一年,他们也一年未见,今晚他大约再不用克制了,他看着她,眼神是从没有过的放肆。
而她又何尝不是,他们还没开始谈恋爱,却先跨足到这一步。
她不知道第一句话该怎么说,是要扮可怜说好疼好累,还是凶他太野蛮不是人?
她应该害羞,把眼睛重新闭上。
于是她又要闭眼,在她闭上前,小阳春又开始亲她。
她这十几年体会过各种快乐,但从没体会过这一种难以言说的,他们又抱在一起,彼此都对这种亲密感觉着迷不已。
房间闷热,他们身上都是汗,湿黏黏的感觉并不舒服,但小阳春一直抱着她没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