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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君山油盐不进的山长,尘僧寺一毛不拔的僧佛,他们甫一见到她,眼里就亮起了光。
催债的光。
旁边还站着个扶桑,专心致志地逗弄那只红雀,丝毫没有为她说好话的打算。
此情此景,让余瑶很是沉默了一会。
在顾昀析发话前认错,无疑是最可能活下来的方法。
余瑶很快想出了一条自救求生之路。
站在顾昀析面前,她像个乖学生,眼睫如鸦羽般静静地垂着,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就连声音,都是挑不出任何毛病的乖巧诚恳:“帝子,此事是我盲目听从他人话语,没有考虑后果,但请帝子责罚。”
失算。
余瑶在心里默默念了一句。
顾昀析是什么人呢,真真正正心比天高,能让他放在眼里的人,几乎没有。
因此,余瑶以为,他给自己留了鲲鹏令,而自己用它去给云烨借药材这事传到他的耳里,他可能会像琴灵,扶桑等人一样,鄙夷她的眼光,但不会生气。
鲲鹏帝子送出去的东西,给出去的承诺,说一是一,不带半个悔字。
想到这里,余瑶睫毛颤了颤,用余光飞快扫了一眼懒散靠在玉椅上的人,感应着殿里的低气压,不知怎么的,就下意识感知到,他的心情确实不美好。
作为曾经跟在顾昀析身边最久的人,时隔八千年,余瑶这样感知危险的直觉,来得依旧迅速且及时。
这就有点可怕了。
因为顾昀析很少生气。
当然这并不是说他的脾气好,相反,他脾气十分臭,性格恶劣,六界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