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羽顺手把盛蜜饯的小罐子放回去,低声抱怨:“这会儿倒是乖。”
他的声音很轻,似乎还略带不满地轻哼了一声,李殊檀的注意力全在那枚酸梅上,没听清:“嗯?”
“我说你长到如今,还要用蜜饯哄着吃药,倒是白长了年纪。”鹤羽开口又不是什么好话,拒人于千里之外,可惜耳尖通红,暴露了他一点隐秘的心思。他清清嗓子,“行了,好好休息,这几日不必起来做事。缺些什么就同司墨说。”
李殊檀咽下酸梅,舌根往后又是一阵药的苦味,她舔了舔犬齿齿尖:“我能要碗甜粥吗?”
“嫌药苦?”鹤羽会意,“可以。”
李殊檀继续:“我能不能不喝药了?太苦了。”
“无妨,多喝也不是什么好事。”
李殊檀一喜,得寸进尺:“那最后一件事,我以后能不能一直不干活?”
“要不要我再命司墨去挑个女侍,到这里来伺候你?”鹤羽冷笑一声。
李殊檀就知道不行了,当即认怂:“……说笑的,等我好了立马起来干活,保准和他一起照顾好郎君。”
她刚退烧,整个人软塌塌的,点头力度不够,点不出豪言壮语之感,软软的一下,头顶几根睡得翘起的头发晃晃悠悠,像是被晒蔫儿了的什么花草。
鹤羽忍住没去摸,轻咳一声:“……倒也不是不可以。”
李殊檀一愣:“啊?”
“既然身体不适,连喝药都得让人捧到床头,不如找个人来暂且照顾你。”鹤羽觉得这句话说得太温情,停顿一下,又补充,“我可没那个精力来日日照顾你。”
李殊檀噎了一下,点点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