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玺取自同一块玉料的玉坠留给他。
只是这些话不能说出口,李殊檀摸了摸空空如也的颈下,轻轻摇头:“没有,我只是困在那里,洗衣做饭,说得难听些就如同做粗活的奴隶,不曾有什么的。”
说完,她又觉得不对,紧张起来,“……郎君会因此厌恶我吗?”
崔云栖定定地看着她,神色莫名,半晌,忽然再度浮出个清浅的笑:“不会。落入叛军之中,非殿下所愿,我明白的。”
李殊檀松了口气,跟着笑笑:“那就好。否则我在郎君面前,怕要忍不住自惭形秽。”
“殿下千金之躯,金尊玉贵,能得殿下青眼,是我的荣幸。”崔云栖答得很客套,问得问题却不,“请殿下容我最后问一回,”
他垂眼看着身前的女孩,密匝匝的睫毛落下来,在眼瞳里覆上淡淡的阴影,“殿下可有婚约?”
“没有!”李殊檀慌忙说,“我阿耶不曾给我定过婚约,我阿兄也不管我,前几日我还同他说了,他允我婚事自主。”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李殊檀一面解释,一面观察崔云栖细微的表情变化,总觉得随着她的解释,他脸上的笑先是稍稍收敛,似乎不太高兴,旋即又被遮掩过去,恢复了原来那种清淡平和的神色,看着就让人心生好感,仔细探究又觉得他藏了什么东西。
随着时间过去,李殊檀的记忆也在模糊,她不确定是想得太多眼花,也不确定记忆里崔云栖到底会不会这样遮掩心思,含混地许诺:“郎君信我,没这回事的。”
“我信。我自然信。”崔云栖含笑点头,朝着她伸手。
李殊檀本能地一躲,那只手却没落到她头上,向上偏转几寸,替她格开几根杏枝。
“殿下先前说的也对,附近的树木是该整理了。”崔云栖反手捏住其中一枝,指节用力,轻轻一声脆响,那根枝条就断在他手里,断面新鲜,隐隐有树汁渗出。
他顺手把杏枝递过去,温和地说,“否则肆意生长,别着人就不妙了。有些东西还是管教着为好。”
李殊檀接过,崔云栖温柔的声音一进耳朵,哪儿还管他是不是意有所指,只管点头:“明日我就叫花匠来看看。对了,郎君爱吃杏子吗?”
“尚可,不算太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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