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殊檀收回视线,再度抬头看李齐慎,“我不知道他做错了什么,我也不问,但我想他不会犯那种要命的罪。阿兄,如果你心里有气,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求求你放过他……放过他。”
李齐慎含笑,依旧不回应。
李殊檀定定地看着他,两人互相盯了一会儿,李殊檀忽然意识到她这回的失败,祈求也好撒娇也好,都不会再起作用。
站在她面前的是盘踞在帝国顶端的皇帝,少时凶暴,如今亦是,所以她才不问崔云栖到底做了什么,因为只要皇帝愿意,可以让任何人死。她只想借兄妹的身份,借丰州草原上的那一点温情,打动李齐慎,可她忘了李齐慎可以不是她的阿兄,他可以只是皇帝。
李殊檀缓缓松手,近乎绝望:“阿兄是铁了心要他死吗?”
“醉骨是流传在宫闱内的秘药,死时如沉醉,且不走三司的流程,另准崔卿前往南诏,魂归故里,既不伤崔卿的颜面,也不伤博陵崔氏。”年轻的皇帝微笑,“昭临,你还有何不满?”
李殊檀当然答不出来,李齐慎转身,“新熬的药放得正好,当是适口的时候,崔卿请吧。”
看着他一步步往外走,即将迈出紫宸殿,李殊檀再也克制不住,一声怒喝:“……李齐慎!”
她不等他回头,声音拔尖,让人疑心这句话随着血泪一同出来,“我曾同你说过的,若你伤他,我们的兄妹情谊就到头了!”
“那你当日在长生殿,推那点心时,”时人称字不称名,这么咬牙切齿的一句当然是明晃晃的骂人,李齐慎却不恼,只半侧过身,让李殊檀看见个冷丽的侧影,“可想过与朕的兄妹情谊要到头?”
他也不等李殊檀的回答,兀自回头,径直出去。
殿门开合,再进来的就是几个内侍,领头的自然是常足,看看跌在地上面色煞白的李殊檀,再看看面色如常的崔云栖:“崔寺丞,您请吧。天威难测,还是认命为好。”
“等等!”李殊檀看着常足,“我还有话要和他说。”
“殿下请。”常足不敢和她正面杠,略一思索,带着内侍退到边上去了。
李殊檀转过头,想看崔云栖,又不敢,迟疑片刻,最终面对着他,低下头,视线定在他膝前,手却沿着案板摸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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