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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有些逾越,倘若让多事的言官听见恐怕还要弹劾,但崔云栖没有阻止她的意思,安静地听下去,眼睛里温柔地倒映出女孩的身影。
“我宁可生在昭玄皇帝时,生在博陵,做采桑女,做牧马女,”李殊檀接着往下说,她甚至不求同崔云栖在一起,只想他平安地度过此生,她看着他,眼泪蓄在眼眶里,波光粼粼,“我采的桑叶养蚕吐丝,织出的绫罗穿在郎君身上,我驯的马佩上鞍鞯络头,送郎君前去长安城。”
“说是来世,怎么还有往前推的?”
“……要你管!”李殊檀本来正伤心着,被这么不解风情的一句话一打岔,怒起来反倒面上泛红,显得气色好了两分。她瞪大眼睛,“反正都是想想,我连想想都不行吗?”
“可以,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崔云栖忍住没摸摸她的头,或者捏她的脸,他垂下眼帘,声音低沉轻柔,“只是若你真采桑牧马,我触手可及,又何必来长安城呢。”
刚才的那点怒气霎时一干二净,李殊檀一时失语,楞楞地看着他。
崔云栖倒还能正常说话,温声提醒她:“殿下,差不多了。”
“……嗯。”
崔云栖朝她笑笑,捧起放在桌上的药碗,这碗很小,看起来更像个酒盏,他也就用宴上饮酒的方法,略略抬袖遮着,仰头一饮而尽。
不愧是流传在宫闱里的药,醉骨的药效发作得相当快,喝下去还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崔云栖就坐不稳了,上半身摇摇晃晃,全靠手撑着才没伏在案上。李殊檀赶紧扯开小几,顺势让他跌在自己怀里,跌落时刚好枕在腿上,像是沉醉后卧在美人膝头。
“……送我回南诏,就去我阿娘在的寨子。我答应过她今生埋骨在那里,”崔云栖浑身无力,干脆放弃撑起来,只仰头看向李殊檀,不知是生性如此,还是醉骨的药效影响,再开口时语气扬上去,有点儿当时还在叛军里的意思,“你害我到这个地步,你别想跑。”
“我不跑。我亲自送你回去。”李殊檀使劲吸了一口气,忍住不让眼泪滴下去,“可我又怕到时候见你阿娘,你阿娘恨我害死心爱的儿子,要推我下全是虫子的池子。”
“不会。生生死死自有天道,她从不怨任何人。”
“那就好。”李殊檀颤着嗓音,“我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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