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居然能站起来,勉强往崔云栖的方向走过去。
梦里的空间不太正常,从卧榻到窗边本该没几步路, 但李殊檀觉得走了很久, 久得她从颤颤巍巍到灵活自如。而她到崔云栖背后站定, 才发现先前似乎看错了,他穿的不是利落的圆领袍,依旧是稍嫌拖沓的大袖,整个人框在窗里,衬着阳光和芙蓉。
“我瞧着芙蓉开得不错。”先开口的是崔云栖, 指尖轻压过芙蓉,“屋里素了些,让人折几枝来摆着,你觉得如何?”
李殊檀定定地看着那个背影,没有回答。
“不喜欢吗?”她向来不给面子且冷淡,崔云栖也不恼,反倒认真地分析起来,“也对,你不爱在屋子里摆花,换来换去的也麻烦,总有人要扰你清净。”
他想了想,转过身,低声问李殊檀,“不如随我一起出去走走?”
是他。是梦里的崔云栖。
只有在梦里,他才会对李殊檀这么温柔,亲昵得恰到好处,妥帖得仿佛传奇里才有的好夫君,让她满怀愧疚,曾经理不清的感情一股脑带到梦外,既想补偿那个人,又想再度得到。
……但那都是错的。
没听见回答,崔云栖也不催促,安然地站在窗前,等着李殊檀说话,像是一贯的温柔体贴,又像是已经预料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