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问:“殿下在想什么?”
他半垂下眼睫,遮盖住眼底一闪而过的狡黠,而后盯着她,目似深潭:“我在想,若孤一朝失势,清河可会一瞬念及旧情,为孤求情?”
清河没想到他会说这样的话,先是一怔,随后哑然失笑:“殿下,且不说你我本就无几分旧情,我以为,殿下运筹帷幄,近来怕是不会失势。便是一时运有不迨,也难讲殿下是不是以退为进,图谋深远。”
她这番话,一半真心,一半纯属是在拍他马屁。
不曾想李晟听罢,竟抚掌大笑,揽过她肩膀,在她唇上一吻。再开口时嗓音中带上nongnong的叹息意味:“你若一直如此信我便好。我手握权柄一日,便护你一日。”
清河怔怔地盯着他。
两人靠的极近,她未曾反应,李晟又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就在此时,内侍尖细的通传声仿佛从千里之外传来,如平地惊雷:“圣上驾到。”
清河从他怀中弹起来,惊慌失措地看向他。
李晟仍支着胰,懒怠卧在榻上。听得通传,眸光微动,坐起身来,整了整外袍,没有出声。
凌乱的脚步声已经逼近水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