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而盯住李晟,眼神中带着几分犀利和探究:“怎么,真当朕老迈智昏,无法管束你了么?”
李晟合袖行了一礼,半垂下眼睫:“今日之事,是儿臣考虑不周。”
“还是,对朕的天下虎视眈眈还不够,连朕的后宫也迫不及待想要接手了?”
水榭之内响起倒吸凉气的嘶声。
皇帝这话说的极重,登时让地上跪着的数十号人抖如糠筛,恨不得没长过耳朵,生怕哪天就被拖去灭口了。
李晟闻声亦一撩下摆,跪在地上:“父皇何出此言?父皇身体康健,正值盛年,儿臣从不曾有过半分不臣之心。”
父子二人正明枪暗箭、你来我往之时,水榭之外匆匆走来一个内侍,看服饰应该是东厂的人。此人径直走到皇帝身边,俯身在皇帝身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皇帝皱了皱眉头,出声道:“无关人等,都退下。”
地上数十号人哗啦啦站起,佝偻着身子,转眼退了个干净。
内侍从袖中掏出两物。
清河抬头飞快地偷瞥了一眼,心中闪过不妙的预感。
李晟也有些意外。
是两条雪白的帕子,其中一条沾上了几点红梅。两条帕子像是在火中烧过,被火舌燎黑了边角。
皇帝眼底闪过一丝锐光。结合种种情状,不难猜到,这帕子是为自己第一次临幸燕栖宫时准备的。晟儿早已占了袁氏身子,为了瞒天过海,不得已出此下策。只是那日中宫突遇刺客,他并未过夜,这两条帕子,反倒成了无法抵赖的证据。
皇帝摇了摇头:“晟儿,你一向明哲保身,为何如此糊涂。”
李晟深深跪下去:“父皇,儿臣亦是人。既是人,便有七情六欲,对父皇母妃有孺慕之情,对姬妾有眷念纵容之意,是父皇,一直把儿臣当成眼中只有权势的怪物罢了。”
皇帝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久久沉吟。
李晟长揖不起。
半晌,皇帝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背手道:“太子年岁渐长,已到开府成家之年,是朕和你母妃不舍,才把你拘到今日,隔几日收拾好了,便搬出宫去罢。以前东宫掌着的后宫防务,便交由王府仪王将军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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