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被困在一间密室,而这密室虽晦暗无光,但意外的干净整洁,并不似寻常关押犯人的牢狱。最关键的,他看着他与秦匪风身下的乌木床榻,竟一时熟稔到心如刀绞,偏偏,他又无论如何都想不起何时来过此地。
“你醒了。”
蓦地,一个声音响起,聂珵诧异看过去,才发现晏宁此刻系了件玄色披风,隐隐坐在一处角落,几乎与身后墙壁融为一体。
聂珵目光一暗:“贺江隐……在哪?”
而晏宁手中抱了个黑漆箱匣,不知里面有什么,他看得十分出神,隔了半晌才轻笑一声:“你不好奇你眼下在哪吗?”
说着,晏宁抬头:“好歹也是你脱胎换骨的地方,你倒真忘得一干二净了?”
聂珵一下愣住。
“我要是贺江隐呐,既然已将你藏在这里两年,管你痊愈后是否快活自由,决计不会允你此生踏出半步。”
“免得到头来,还是要将你拱手让人。”
“……”
聂珵哑然看着晏宁,即便不能完全听懂他的意思,某个猜测已然浮在心底。
这密室——应就是秦匪风将紫微心给了他后,他躺尸静养,直至如今这副样貌完全长好的所在之地。
他先前从未细想过,他浑浑噩噩养伤的这两年,究竟是怎样一番情形。
“亏他贺江隐明明已将秦匪风这最大的障碍从你心中抹去,你至死都以为是秦匪风背叛你,醒来又失了记忆,岂不正是将你占为己有的好时机?”
“谁想他预料到了一切,包括——秦匪风得知画骨一法,必会舍去紫微心救你性命。”
说到此处,晏宁故意停顿半晌,满意看到聂珵惊愕的视线,才悠悠地继续道:“秦匪风失去心智,痴痴傻傻,再够不成威胁,你自然唾手可得。结果他却到这最后一步,放你走了。”
“他更想不到的是,你十年后自无心台跑出来,会又看上那痴傻的秦匪风。”
“……”聂珵因晏宁几句没头没尾的话一时脑中混乱不堪,似是抓住什么,却又不敢轻易触碰,便干脆怒道,“你到底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