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山顶泄下来的一层云雾,如瀑如流,轻薄又柔软,空气中微小的对流都能掠起窗帘一角。
垂在落地窗前的窗帘被掀起一条窄窄的细缝,窗外赤沉沉的夕阳散出的金铜色的光从缝隙中钻进来,在躺在躺椅上的女人的脸上拂过。女人紧闭的双眼因受到光感而微微颤抖着眼睫,她偏过头,躲避那道光,神色稍显不安。
很快,那道金铜色的光消失了,办公室里再次至于四面包裹的云雾中,这种类似母亲子|宫的包裹感总能给人以最大限度的安全感。
“纪医生,你在吗?”
男人回答她:“我在。”
她喘了一口气,脸色逐渐归于平静,好像睡着了似的久久不动,等到窗外火红的天光渐渐沉淀到车水马龙的街道里,空气中水一般的宁静,她才说:“我看到了。”
“看到什么?”
“那架楼梯。”
“你在哪里?”
“我站在楼梯下面,还是那幢空洞洞的房屋,没有开灯,很暗,看不清周围。”
“别往周围看,沿着楼梯往上看?你能看到什么?”
“黑……很黑,什么都没有。”
“那个人,没有出现吗?”
“没有,我看不到他。”
“再往上看,你能看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