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
山竹停了片刻见他没醒又继续,李聿白悠悠转醒,把狗推开,翻了个身。山竹起身绕到另一边拱他,李聿白闭着眼叹息:“怎么和她一个德性?”
这句话声音太轻,轻到李聿白自己都反应了会儿自己刚刚脱口而出了什么。
被山竹闹得起了床,李聿白洗漱完走到厨房,从冰箱里拿了两块吐司,就这么干巴巴地塞进嘴,就着冰牛奶。
今天天气好,吃完早餐李聿白牵着山竹去附近的公园遛弯。公园不算远。山竹在前面兴致勃勃跑,奈何主人拽着绳子走得慢。
过了拐角的咖啡店,再往前走点就是公园,李聿白拽着山竹的牵引绳不让它跑太远:“急什么?”
山竹慢下脚步。
李聿白满意了,从口袋拿出持续震动的手机看了眼,低垂着头单手回着信息。
信息还没回完,山竹又开始闹腾,扒在咖啡厅的落地玻璃前,边跳边哼唧唧叫。
“又怎么了?”李聿白收起手机,漫不经心地顺着山竹异样的源头往玻璃窗内看过去。
哦,是她啊。
又是她,今天看起来稍微精神点。
分手后他们拉黑了对方所有的联系方式,也没再见过面。两年,李聿白下意识屏蔽她所有消息,直到昨天在医院遇见她。
远远地,她撑着伞走在磅礴大雨里,看起来脆弱地不堪一击,连脸都只露出半张,他偏偏一眼认出。
消瘦,憔悴,疲惫。
让他经常在脑海里上演重逢场面时的那些恶毒话语硬是半句都说不出口。
张问夏穿着皱巴巴的外套坐在咖啡厅里,双手握着白色的马克杯,对面是个穿棕色夹克的年轻男人。
玻璃隔音听不清两人在聊什么,但是能看见张问夏脸上浅浅的笑。
李聿白很快挪开视线,拽着山竹离开:“走了。”
山竹不肯,一直隔着玻璃冲张问夏的身影吐舌头摇尾巴。
“再不走,这周你都别想出门了。”他声音略冷。
这个威胁看起来很管用,山竹蔫蔫地走回李聿白腿边,耸耷着耳朵。
李聿白视线再次不经意看向咖啡厅里,突然对上不知为何偏头看过来的张问夏的双眼。
四目相对间,他觉得周围一切安静了下来。
耳朵里响起她给他打的最后一通电话,声音冷静,隔着遥遥万里,隔着冰冷屏幕。
她说:“李聿白,我们分手吧。”
不到十个字,轻易宣告他们五年的纠缠就此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