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深深的悲哀。
他沉默了一会儿,道:“你去争吧,能走多远走多远。若你败了,朕会将你和你的母亲一同贬为庶人,逐出京城。若你赢了,那就母凭子贵,你自己去迎你的母亲。”
永嘉倏地抬眼看向宣睢,她恍惚觉得宣睢有一点心软,对她的心软。
宣睢转身将要离开时,瞥了眼仍旧跪在地上的永嘉,道:“朕没有让宋檀殉葬,那并不是让宋檀殉葬的圣旨。”
永嘉一下子愣在原地,半晌没有言语。
黄昏时分天边飘起大片大片的火烧云,云霞漫天,瑰丽出奇。
宋檀躺在假山上,仰面看着南飞的大雁,大雁排成排,一会儿是个一字,一会儿是个人字。晚风轻柔,把他的头发吹乱。
宣睢站在假山边看他,宋檀一回头就对上宣睢的目光。
“檀檀,”宣睢眼里带笑,“下来。”
宋檀爬起来,沿着小楼梯往下走,到最后几个台阶时,他直接跳下来,跳进宣睢怀里。
宋檀嗅了嗅宣睢身上的味道,那是太极殿里终年不断绝的苏合香味。
“宫里的事情差不多料理完了。”宣睢道:“今年各处有灾,中秋宴会从简,等到重阳,我带你去山上玩。”
宋檀自然无有不应,他趴在宣睢背上,叫宣睢背着他走。湖面上只有一些残荷,水面下藏着白白胖胖的莲藕。
“贺兰信不日要离京,去过河北后,便去塞北。”宣睢道。
宋檀道:“边疆苦寒,不知道他那个贵公子受不受得了。”
宣睢并不担心,接着道:“方瞻云是个有韧劲的,先叫他跟着周善誉在大理寺混两年,后面再安排他进锦衣卫。”
“永嘉,”宣睢道:“我按照你说的,向永嘉解释过了。”
宣睢其实觉得没什么必要向永嘉解释。
宋檀搂着宣睢的脖子,道:“有必要的,陛下是很好的陛下,我不想别人误解你。”
宣睢笑了,道:“宋檀才是最好的宋檀。”
宋檀在宣睢耳朵边笑起来,道:“宋檀是最普通的宋檀,因为陛下喜欢我,我才变得特别。”
天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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