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太安静了,她来去不过两步路,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声音都显得刺耳。
“我可以结婚,”季漪说,“但我没有‘高堂’。”
当天晚上陈砚就连着做了两个噩梦。
梦到自己不知面貌的父母,指着自己和湛柯的照片,问他是不是同性恋。
照片是以前陈砚最喜欢的一张合照。
是求了湛柯很久才拍的。
拍之前他答应了湛柯绝对不会被外人知道。
所以梦里的他惊慌失措,一边拼命地问:“照片哪来的?”,一边急切地解释:“是,我是,但这有什么错?这很正常……我很正常不是吗?我只是喜欢男人而已,我不是变态,我很正常,你们看,我跟正常人没有区别。”
梦里他的父母就像季漪的mama那样,像是被封闭了感官,只是指着他,说他变态,说他不正常。
然后就梦到了湛柯,像个恶鬼一样,声色狠厉无比的问他:“不是说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吗?”
镜头一转——
是湛柯答应他的表白的那天。
陈砚说不清自己当时有多高兴了,比自己拿到清华的录取通知书的那天还要高兴的多。
他兴奋的一晚上没睡着。
第二天早上六点就跑去找湛柯了,站在他的宿舍门口,一边乐一边等,湛柯的室友接连出来,就帮他进去喊了湛柯两嗓子。
湛柯走出来的时候,陈砚笑容都还没来得及收,就被湛柯揪着领子拽进了门。
将他抵在墙上,冰冷又可怖,揪这他前襟的手和声音都发了很,警告的说:“如果有第三个人知道,我弄死你。”
陈砚一个带着初恋的萌动,跳的一晚上都不肯歇息一刻的心,带着炽热和赤诚,迎上了湛柯淋上来的冷水。细细密密的疼顺着血液流进五脏六腑,像是整个人都被劈开了一样,又疼又蒙。
以至于历久弥新。
陈砚一边期盼有人能知道这个人属于自己,一边又怕有人把自己和湛柯扯上关系,会被湛柯甩。
大四那年他们搬出去住了。
陈砚特别喜欢做饭的时候听到湛柯进门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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