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闽钰儿那么愚钝,也看出来了。孟辞方才是在拿自己的命不作数,豪赌一把,赌齐叔晏能在最后关头想起来他是谁。
“下次再有这样的事,你不用待继续在殿下身边了。”江憺的声音继续传来,“我会提前和孟执监说好,你回你的钦天监,做你的大少爷。”
“殿下身边不要不知死活的人。”岚*岚*整*理
哪怕是为了他,也不行。
“送公主回去。”他最后说。
屋外,正是苦寒。许是刚才一遭事,孟辞走在闽钰儿身前时,难得的没有打岔讲话。他身形高挑,默了声走路时,像极了一道影子,隐隐透着些清瘦,苦索。
闽钰儿想,齐叔晏到底是怎样一个人物,能让诸如江憺,孟辞这样秉性的人,不顾自己的生死也要救呢?
她紧了紧披风,下巴埋进去。今日的披风是嬷嬷拿去专门熏过的,带着熏香,这香味让她不至于那么犯困。
“公主。”前面的孟辞忽然开了口。
“嗯?”
男人停住了步子,“殿下,他不是这样的。”
不是刚才那般的,暴戾嗜血,且穷凶极恶之徒。
闽钰儿只说,“好。”
孟辞回过头,“公主是不是被殿下吓到了?”
他手里提着昏黄的灯笼,顿时照的闽钰儿脖颈上的淤青明显可见。孟辞一时语塞。
闽钰儿不反驳,“确实吓到了。但是……”
“砰——”,男人手里的灯笼落在地上,被厚厚的雪压住,只剩茫茫月色。
“公主不要怕。”一晌后,孟辞声音有些沉,“殿下他,是这世上,最好最好的人。”
男人想起千檀寺里,齐叔晏明知不可为,明知自己命途所剩无几,却还是淡然的,披上战甲出山,无所不胜。他说只要齐国的气运还在,他就还在,生来被下蛊,确实是不幸,可除此之外,他生来就是齐国唯一的太子,唯一的正统之主,这也是无法选择的事。
他做这些选择的时候,会让孟辞感到疑惑。疑惑这样一个光风霁月的人,其实和自己是一样的年岁。
孟辞想起千檀寺里,那段青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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