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儿一道进去,被她拦下了,她说:“没事的,我有些话要和殿下单独讲,你就在外面候着可以吗?”
江憺说:“我不放心。”
“一旦有什么事,我就会喊你的。”她看着他,眼底有点恳求的意思。
江憺一怔,只好点头了,说:“我就在外面候着。一步不离。”
闽钰儿掀开帘子进去了,营帐里只昏暗的一盏油灯,许是怕惊扰了齐叔晏,连唯一的灯都置在了门口处,齐叔晏坐在里间,与外面隔着一道屏风。
她朝里间一抬眼,就看到了椅子上坐着个身影,那人低垂着头,满头青丝散了下来,披在腰上,落在怀里,只从发间隐约可以看见男人修挺的鼻梁,还有下颌,依然像剑锋削过一样锋洌。
不知为何,闽钰儿看过去,只觉得男人脸分外的白,像是久卧在榻的病人,初见天光时那晃眼的脸色一般。
齐叔晏不知道听到了动静没有,也不知道他现在是醒着亦或睡着了,半晌没有动静,静的连呼吸声都似匿了,小姑娘小心翼翼靠近了些,而后绕过屏风,来到男人眼前。
这时候,她才看清男人双手放在膝上,手脚都栓了多条绳子,和椅子绑在一起。而椅子后面分成六股拧绳,似是钉在了墙上。
齐叔晏宛如阴间的鬼差,被囚禁在椅子上,手腕变得纤细嫩白,有股子病态的味道。
闽钰儿后背又泛起冷汗,“殿下。”她蹲下来,轻轻唤了声。
听着熟识的声音,齐叔晏木偶似的掀开眼皮,他微抬头,就看到了蹲在眼前的闽钰儿。
男人的眼睛是红色的,有些暗沉,他直直地看向闽钰儿,眼神飘忽不定。
“殿下,我是钰儿,你记不得我了吗?”闽钰儿看到这个样子的齐叔晏,简直心如刀绞。
齐叔晏没有反应,而后垂了眼,他原是潋滟生光的桃花眼,眼下细痣极显风流,如今又添了些白,简直比台上的伶角儿还要动魄。
闽钰儿忍不住,伸手拂了拂他鬓边的发,“殿下既是记不得钰儿了,那钰儿就一直在这里陪着殿下,直到殿下想起来。”
手触到齐叔晏脸上,他眼底忽然换了颜色,男人侧头,看着闽钰儿白纤的手,顿了顿。
“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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