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差不多了罢。他来是孑然一人,现在临到末头,也是孤军奋战,她听说孟辞和江憺,在南沙王自立为帝后,都受了家族里的意思,连夜赶回京城了。
至于回去干什么,那就不言而喻了。钦天监和江太医,都自诩是三朝老忠臣,南沙王自拥为王的时候,他们竟全都默然了,一点异议都没有。
闽钰儿越发为齐叔晏感到寒心。
嬷嬷叹了一声,知道再劝,也是无用了。夜里漫长,她们做不了别的,只得一遍遍地走进来,替她把暖炉拨暖。
闽钰儿挺直腰板,这一跪,就跪到了天亮时分。她膝下已经跪的没有知觉,闽挞常竟也一直没有派人来劝,小姑娘又跪到日中,眼看着体力不支,马上要晕倒过去了,外面的嬷嬷手忙脚乱地过来扶着人。
恰在这时候,闽挞常也派人来了。他派了几个内侍,过来找闽钰儿,说让闽钰儿过去一趟。
闽钰儿本是腿下发麻,酸痛难耐,闻言顿时亮眼发亮,欣喜地问:“爹爹他可是同意了?”
那些人搀扶着她的手,只说闽挞常那里来了客人,要她先过去一趟。
她只好压下话,走路还是有些不稳的,那些人便慢了步子,等到了正门的时候,没让闽钰儿做声,只是继续扶着她,从侧门进去了。
“为何不走正门?”她回头问。
“屋子里有客,主公在商议事情,不方便见公主。公主便坐在后殿里,隔着帘子听,也是一样的。”
她被搀扶着坐下,内侍替她放下珠帘,打点好屋子里的东西,便退了下去。闽钰儿坐在椅子上,倏一竖起耳朵,就听见了一个格外熟悉的声音。
那声音和和缓缓,“主公也可料见了,齐叔晏命途已尽,死是迟早的事,不如先一步与我们春海为伍,这样赢了,还能分一杯羹。”
“若是一直隔岸观火,到时候南沙王杀了他大侄子齐叔晏,再转过头来对付你,或者春海,那可就不太妙了。”
这平坦的调子,不急不慢的腔势,一听就是公冶善的声音。早先听齐叔晏分析,男人说公冶善必然会过来拉北豫下伙,没想到公冶善来的这么快。
不对。闽钰儿心里又咯噔一下。公冶善都打着春海的名义来北豫了,那是不是说明,公冶衡被夺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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