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娇媚,本朝正好女子“清泠面,扶柳姿”,富贵花生在满池白莲岸边,只能被拿来衬托莲之高洁。
敬廷长她十四岁,彼时膝下一子一女皆为嫡出,能说会跑,上有主持中馈的老夫人,下有叁房兄弟,个个都已娶妻生子,谢溶溶的这门亲事,细论起来是吃了亏。好在她嫁过去后日子过得琴瑟和谐,敬廷对少妻极为宠爱,当时他执意将聘礼加到了一百二十八台,让她风光大嫁。敬老夫人虽有微词,但谢溶溶婚后晨昏定省规矩仪态都没得挑,来年就生了儿子,再加上敬廷在官场战场上且歌且进,人人都说当年云合寺那一卦应是旺夫的命格,连带老太太看她也像个福宝。
安西一战时长近八个月,敬廷走的时候谢溶溶才出的月子,等他回来孩子都会喊爹了。朝廷的封赏下来时是敬老夫人带着阖家一起接的旨,敬廷一跃成为武官之首,也顺带给自己母亲和妻子挣回两个诰命。人情你来我往一个月,入了深秋,大军终于要回京了。
先帝爱修寺庙,给菩萨塑金身,在位十几年致力于供奉佛寺的香火,宫中不行奢靡之风,妃嫔为讨皇帝欢心成日素面朝天,吃斋念佛,待到先帝一死,出了国丧,后宫如同打翻了染缸,后妃们一改艰苦朴素,纷纷找回初进宫时的张扬娇艳,誓要在小皇帝长大前好好儿再重新开放一遍。一时间素了快二十年的内务府跟不上潮流,于是京中各大银楼珠宝阁成衣铺子生意兴隆,在这肃杀的秋日里绽放出勃勃生机。
夜宴就安排在大军回京述职的当夜,金陵城中张灯结彩,状元楼的席面半个月前就被订满了,挨着东正街和秦淮河畔的酒楼也都被非富即贵的人家订了座,等着看兵马凯旋。那场面别说是异乡人,就连年轻些的金陵本地人,都没见过这几十年未有一次的盛隆,让人看了只叹一句,“南国本潇洒,六代浸豪奢”。(2)
这样的喜事临近年底,又有不少趁此机会提前进京走亲戚的,人来人往热闹非常,执金吾工作量剧增,也自然不会排查所有外来者,凡拿了正叁品以上高门拜帖的一律通过。
“十里秦淮,六朝粉面,烟柳画舫棹影开,真是天子脚下,热闹非凡啊。”这人有一副低沉的好嗓子,但说起话来语调轻佻,十分不正经,一口北地卷舌音,又故意捏成吴语,跟在他身后的侍从似乎已经习惯了,但同行的人却蹙了蹙眉。
“燕公子是初来金陵?可有不习惯?”
“没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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