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外称学艺不精打猎时伤了胳膊,顺带还讨了半月的假,朝中上下暗地里一片唏嘘——治军严谨的梁王麾下叁十万狼骑,能屹立北境数十年力挫马背上长大的胡人部族,却生了个骑马打猎都能伤了手的废物,难怪远远打发到京城来,看来也只是凭着皮相在女人堆里逢源,说不准还是个外强中干。
燕回听过几耳朵,未见愠色,实在是他这些日子过得十二分舒坦。
敬廷心里有愧,他那惊马的措辞糊弄不过老夫人,两人关门长谈了一刻钟,敬老夫人当即让管家送去燕府各类补品,请最好的诊骨大夫还不够,知道燕回好吃羊rou,托人运来北地的肥羊,送去厨子,一日叁餐配药膳安排得妥妥当当。又几番下帖请他过府,一定要当面道谢。
有人欢喜有人愁,燕回被奉为座上宾,如果说敬府上至老夫人下至门房,有谁心里恨不得躲着这个香饽饽,怕是只有谢溶溶一个人了。她对于燕回的频繁过府做客烦不胜烦,偏偏作为元帅夫人还躲不得,时常得和夫君一体关切这位“义弟”。她借口称病了两回,第二天就被喊去老夫人院子被不轻不重地斥了一顿,左右不过这位梁叁背靠北地,地位尊贵怠慢不得,她作为主母哪有客人来了让大嫂和婆母出面,自己躲在屋子里的说法。
一箭双雕。谢溶溶瞥了眼陈氏那张快结冰的脸,知道老夫人的话又戳到这位当家妯娌的肺管子了。
当晚陈氏就来了南院,交给她一本画了各色女子小相的册子,不冷不热地留下几句话,大意是“老夫人得了太后的示意,说梁叁公子的正室夫人得听由父母之命,但寻个贵妾在身边伺候冷暖是很有必要的”,这任务就还是交由他们二房处置比较妥当,弟妹与京中诸多贵女交好,务必寻个合适的人选,当然还不忘提醒她,重要的是“得梁叁公子首肯”。
谢溶溶人在屋里坐,锅从门外来。她哗啦啦翻着那本小册,里面的女子一颦一笑,举手投足像是动了起来,每个人都被画的花枝招展,好像在书页里朝她招手,“选我,选我”。
她气的一把丢去墙角,“都是什么破事!不过一个登徒浪子,也值得全家人围着他转。”
银环笑眯眯地给她添茶,努努嘴示意她可别让外人听了去。这位公子爷在敬府的地位水涨船高,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千辛万苦寻回来走失二十年的亲儿子。
谢溶溶无声地做了一个“呸”的口型,那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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