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垂暮的老者。
“都、都说我威风......我看着家里人那么、那么高兴......竟然也心安理得......可是被看出来了啊......我没有脸见她......有时候,晚上做着梦......醒来、醒来我还想,是不是和梦里一样......”
他越说越乱,伏在案几上一直念叨着,“债要还,要还。”
燕回给自己倒了杯酒,也不看他,眼睛盯着博古架上的珐琅彩蒜头瓶,上面绘着一半青澹澹的烟雨,一半土丘黄沙。
他扯回自己的袖子,声音不冷不淡,道,“敬兄醉了,不若让下人扶你回房去歇息。”
敬廷一听回房,摇着头嘟囔不清,“不、不回......喝醉了......溶溶不、不开心......”
“那就去别处。”
见他又没有了声响,燕回打开门唤来下人,笑着道,“敬兄喝醉了,说是怕熏着嫂嫂,随便找个院子歇下。”
下人犹豫了片刻,道,“可大人平日也不去别的院子啊。”
燕回目光凛凛,粉润的嘴唇一张一合,“所以今夜要去看看。”
下人无意间扫了眼他半张藏在阴影里的脸,一只金褐色的眼珠此时结出了冰棱,另一半嘴角竟然还是笑的。
他不敢多言,连忙进屋扛起醉得人事不清的敬廷,脚一转去了西跨院。
二人刚走不过一盏茶,燕回也吹灭了灯,一跃而上房顶,顺着屋檐跟了过去。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下人敲开门,出来一个藕色衣裙面容娇媚的女子,两人把敬廷扶进屋,下人出来带上门,在门口踯躅了会儿,听见屋里传出来女子的呻吟才落下心坐在下阶上看月亮。
屋顶上燕回也在看月亮,心里又是讽刺又是嘲弄,不知道是看不起屋里那个跟狗一样挺动腰身粗声说着脏话的男人,还是那个此时说不定在屋里给他缝衣服纳鞋底的傻女人。
喝醉的人大抵是没什么精力,发xiele邪火,很快就仰面倒在床上,苦了他那个妾,臊眉耷眼的依偎在他身边,想说几句枕边话,得到的都是呼噜声。无奈下只得起身掩了外衣让下人送水来,忙前忙后地伺候。她裸着身子起来时燕回下意识转了脸去,想到自己臭名远扬什么没见过,再低头去看时,那个妾已经穿好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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