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来措手不及地闪过身。他个子比一般人都要高,伞从狮子身侧冒出一个尖,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尖顶看,苁枝抻着脖子望两眼,一脸不解,
“小姐在看什么?”
她声音不大不小,无风也能准确地传入他的耳中,“看狮子。”
“狮子有什么好看的?”
“看它可怜,一年四季风吹雨淋,还能一脸乐呵呵。”
说完就见伞顶往下坠了坠,消失在视线里,她撇撇嘴刚要转身走,却不想一朵桐油纸花颤悠悠地凭空升起,左右晃了晃,斜在狮子半个头顶上。
苁枝捂着嘴惊呼,“呀——狮子头上长伞了。”
谢溶溶听在耳中看在眼里,不知怎的,从敬府出来心底压着的那些苦涩一下散了大半,她有些想笑,可一想到狮子后面的人,嘴角就怎么都扬不起来,抿抿唇又仔细看了眼,
“走吧。”
她以为那人不过又是心血来潮,或是稀薄的良心作祟,促使他来看一眼自己过得如何,也真是没想过隔了叁日他又躲在远处,这次不是狮子,是人家门口的朱红柱子。谢溶溶长了个心眼,一路上让苁枝留意着身后,她心里隐隐有个猜测。
待到第叁次,好巧不巧,让她在寺门口碰见了预备打道回府的秦氏和几位官家小姐,估计是来寻她晦气没找见人。临了撞上,眼睛放光地要朝她走来。
谢溶溶看都懒得看,扭头要走,身后传来秦氏和风细雨的声音,“谢家meimei,请留——”
话音突兀地戛然而止,尾音断出一丝不自然的留白,叁叁两两诧异的嘀咕四起,连她也停下来,好奇地顺着她们的目光,回身看向背着一整片彤云残霞信步走来的人。
燕回走到她身边,别人看不清,可谢溶溶一抬头就能看见他被镀了一层金红色的睫毛,居高临下地卷翘着,窄薄的眼皮眯起,掷下一句冷冽的“滚”。
娇小姐们的好奇和羞涩被这简单不留情面的一个字冻在脸上,被季夏傍晚的热风一吹,很快就回过神来,纷纷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秦氏见到燕回,脚步下意识地就要上前,可能连他说了什么都没听清,只想立刻滚到他面前来。小姐们以为她要倾身上前理论,顶不住燕回杀人的眼神,一个两个拽住她的袖子,拖拖扯扯把她带上车,在谢溶溶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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